她尚在长平村时,便深深体会到这一点。
姝娘垂首沉默间,便觉有一双温暖的大掌牵住她,指腹微微用力像是在无声地传达什么。
姝娘明白,他虽不善言辞,可也在用他的方式保护她,既堵不住悠悠众口,他便将她带出来,用最直接的方式证明给所有人看。
“哪家的?”沈重樾冷觑着董六公子。
“京,京城董家的。”董六公子颤颤巍巍道。
董家?
沈重樾微微蹙眉,他常年不在京,对京中状况并不算太清楚,思忖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是董家是哪个。
“刑部尚书是你的……”
董六公子咽了咽唾沫,低声道:“是小人的叔父。”
“哦?”沈重樾微微挑眉,“你叔父既是刑部尚书,想必你应对大骁律法很是熟悉吧,那你可知当众调戏良家妇人,该当何罪?”
沈重樾说话时语气起伏虽不大,可声音沉冷如冰,字字句句就像是个巨石层层压在那董六公子身上,令他喘不过气。
“按大骁律法,应当……应当……”那董六公子结结巴巴间,触及沈重樾凌厉的眼神,忙道,“应当杖责八十。”
“既是如此,那你是要本将军亲自送你去府衙,还是自己走着去?”
那董六公子面上沾着血污,浑身抖得跟筛笠一般,哪儿还会不识相,“小的自己去,自己去。”
不知何时从暗处走出来的王卓冲沈重樾微微一颔首,将手中剑鞘朝外,正对着那董六公子,他有礼地笑道:“那公子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