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娘抬眸看向沈重樾的熟睡的面容,倏然觉得一切都变得可笑起来,她曾经那些对刘家,对刘淮深深的自责与愧疚,原来都是没有必要的存在。
她背手摸了摸眼泪,站起身撩开珠帘,小跑出去。
门扇开阖的声响在寂夜里显得格外清晰,片刻后,床榻上的人缓缓睁开双眸,眼底一片清明。
翌日一早,风荷起身伺候两位主子,方才走到主屋门口,便见沈重樾已穿戴齐整,自里头出来。
“将军。”她唤了一声。
沈重樾淡淡点头,顿了顿,问道:“夫人昨夜睡在哪儿了?”
“夫人在耳房,同公子和姑娘睡在一块儿呢。”风荷答。
沈重樾看向耳房的方向,眸色黑沉如墨,他在原地站了半晌,末了,只低声道了一句:“好好伺候夫人。”
“是……”风荷看着沈重樾离开的背影,疑惑地蹙眉。
昨夜她眼看着姝娘红着眼从主屋跑出来,方才又见沈重樾那副神情,不免心生猜测。
将军和夫人莫不是起了争吵?
可她昨夜一直在屋外候着,将军喝醉很早便躺下了,她也并未听见任何争吵声啊,着实有些奇怪。
半个时辰后,耳房传开一声孩子的啼哭,紧接着又变成了此起彼伏的哭声。过了大抵一炷香工夫,耳房门开了,姝娘的双眼略有些发肿,神色憔悴苍白,她抱着刚吃完奶的敏言,对风荷道:“简单收拾些我和孩子们的衣裳物件,午后再命人去备辆马车。”
“夫人,您要去哪儿?”风荷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