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淡淡开口：“灵汐在哪？”

“世子妃说给您熬粥去了，刚走不久。”

“你先下去吧。”陌夜宸目光看向窗外，伸手感受着微风拂过，嘴角勾起清浅的笑。

恰好云灵汐端着粥走到院中，看着窗旁之人，下意识地扬起浅笑。

按着窗沿翻身进屋，她拉着陌夜宸坐到桌前，抬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陌夜宸笑着摇摇头，接过云灵汐递过来的粥，垂眸掩下眼底复杂的神色，安静喝粥：“我没事。”

前世，九岁那年，他曾遇歹人袭击，与属下分散，误入深林。

在人迹罕至的深林内部，他遇见了古灵精怪，毒术独步天下的她，与她在深林里相处半月。

半月之后，她再次醒来，却似换了一个人。

胆小懦弱，说自己是镇远侯府七小姐。

当时虽不清楚其中原因，但他亦肯定——

她，不是她。

后来，镇远侯府七小姐遭人陷害，失了清白，惨死破庙。

他刚治理完璃城的饥荒，只来得及让人为她收了尸。

她，虽不是她，但毕竟和她共用过一个身体。

他能做的，便是让镇远侯府七小姐有个墓碑。

不久后，爹娘惨死，他便也疯魔，造下杀孽。

后来，遇到了那个势力——禁祀族。

那人自称禁祀族族长，告诉了他寻回当年那个小女孩，逆天改命的方法。

而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与他做了交易约定。

只为，再见一见那个小女孩，亦护住爹娘，皇伯伯和皇姑姑。

想到这，陌夜宸抬眼看向直勾勾盯着他的小姑娘，将碗推开，凤眸带着温柔的笑：“灵汐，你把眼中的光收一收，太亮了。”

云灵汐拖着下颌，伸手拂过嘴角：“哎，美色太诱人，这眼睛有自己的想法。”

陌夜宸轻笑：“脑子和手也有自己的想法。”

云灵汐哀怨地瞥了他一眼：“美人，咱能不提伤心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