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员分为两批,一批是孟巳、桑了了那种,落在后面,一批是于知、米兰、唐直予这种,冲在前面。
而我。我跑在中间。
所有人都想冲在人群最前面,这样就不必用脸或者手硬接前人撩开反弹回来的树枝了。但我不愿意。
冲在最前面,需要拨开各种树枝,还要踩塌灌木丛,那多麻烦啊。那时不像现在每个人都有一柜子衣服,而是流行“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冲在第一个,刮破衣服裤子,最后还不得自己补吗。
而跑在中间就非常合适了。
以我常年淫浸在弹珠大阵里的身手,这反弹来的树枝,论速度,不如老道飞来弹珠,论范围,不如阵中橡皮筋。一路上,我仿佛全身长满眼睛,仅凭风声和炁场变化,就能轻易躲开前面弹来的所有树枝。
跑出树林,又来到沙漠,所有人身上脸上多多少少都有树枝反弹抽出的红痕,还有摔跤留下的泥泞,唯独我没有。
唐直予一脸好奇,“你刚才在树林里是用飞的啊?”。我嘿嘿一笑,没有回答。
于知刚才在树林里就注意过我身手不凡,此时看我的眼神,比以前还要炙热,就差跪下与我结拜了。
众人在沙漠上展开了新一轮的追逐,沙漠中细密沙粒被前人卷起,全部打在后面人的身上。我在树林里好不容易抖干净的衣物,又布满了黄沙,显得脏兮兮的。
正当我被黄沙迷得睁不开眼时,前方出现了一片绿洲。
传说中的沼泽地到了。
之前杨教官特地让我们绕开沼泽走,就让我对沼泽地隐隐有点发怵。如今赛道有段沼泽地,所有人都面无惧色,唯独我心里那颗恐惧的小小种子生根发芽,促使我放慢了脚步。
我知道,既然赛道在这儿,肯定有人排查过场地,但要我径直从上面走过去,还是颇考验我的勇气。
读书时老师说过,沼泽面上长着花草苔藓,看上去和平路无异,只要有人或动物从上面走过,便会渐渐陷入泥潭,越动陷得越深,最终被活埋在沼泽里。
他们怎么敢把赛道设在这里?
这个问题,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随着前面一众学员落入沼泽,惊呼声此起彼伏,我发现,这片沼泽最深的地方不过及胸而已。原来考官利用之前我们体检身高数据,在这圈沼泽底部铺了许多层预制板,让其中最矮的人都能够顺利通过。
但身陷越深的泥泞里,行进速度就越慢。
我看到有些人运气好,避开所有沼泽坑,把其它人甩在身后。还有人身手好,落步之前先虚踏一下,踩到软土就另辟道路,也走得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