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三也反应过来这一点,不多问,只埋头跑路。
在跑动过程中,双手要摆动以此保持身体平衡,手电筒在我们手中晃得天地都模糊了。如此跑了许久许久,我隐约看见面前有光,伴随着龙三“哎哟!”一声,我也一脚踩空,虚踏一步才趔趄落地。
我们通过刚才那个梭形甬道,来到了一个地面平整的石室里。石室顶部光波流转,映得整间石室都水波粼粼的。
石室尽头有个形似门的东西,却无门扇,门和石墙,和地面歪歪扭扭嵌在一起,像是小孩子拙劣地在墙上生生刻出的似的。门口有一个石雕,真人大小,栩栩如生却看不真切,身子像人,凸出水管粗细的血管,头部像啼石。
看不真切石雕的缘故,是石室中央有七座碑形物,挡住了它。
龙三用手电筒扫了一圈,在石雕门位置停了一下,略失望道,“没有出口。”。
不用他说,我也感觉出来了。这个地方虽然有光,却是从石室顶部琉璃材质的东西里透出来的,整间石室里空气静止,不像有出口。
最重要的是,在这里,炁场相当奇怪。我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有比医院强烈百倍的x光照过自己全身,想吐,在感知里,上下左右不停变动,每个骨缝都有蚂蚁噬咬的麻痒痛。
龙三脸色也不太好,终归比我强点。他望向我们来时那个黑洞洞的甬道,甬道那头已经没了啼石的声响,下定决心似的,拉着我走了回去。
临洞口,我只觉得浑身飒然清爽,按捺不住好奇,回头瞥了一眼石室。借着室顶波光,我看清了那七座碑上刻的字。
马丹阳、谭处端、邱处机、刘处玄、王处一、郝大通、孙不二。
传说中的,北七真。
紧接着,毫无征兆的,那个处在石碑身后的石雕上一道寒光闪过,我眼前一黑,居然晕了过去。
我已多年没有晕厥过,只觉得眼睛一闭一睁,人就躺在了地上。
倒是龙三见我醒了,激动了一番,凑近关切地问我何缘故。
我比他更莫名其妙,连连摇头表示不知。
无暇顾及旁的,望向来时的通道,啼石群已不在身后,此刻最紧要的是找到出口出去。从龙三口中得知,我竟昏迷了几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啼石群像消失了一般,一丁点儿声响都不见。
那林格勒山谷外的牧民们见过啼石,如果这地方只有人面蛛守着的那一个出口,未免说不过去。况且之前我们清晰地感受到过来自通道的微风,现在在这石室门口仔细感觉,却一点风都没有。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有岔路。
龙三手电筒已经没电了,我打开剩下那只电筒,和龙三往回小心翼翼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