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安在画小花朵的时候,累一直趴在她的胳膊边看着。
在心满意足地看到自己的名字后面多了一朵花花之后,小脸扬起笑眯眯地冲着格安,对她说道:“大人,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一定会成为最早拿到一百朵花的人。”
“乖”格安伸手rua了rua累毛茸茸的小脑袋。
累捧起格安的手,白皙的小脸在格安的手背上蹭啊蹭,碧绿色的睫毛浓密而纤长蹭得格安痒痒的。
神色带着一丝眷恋和依赖。
格安和娃娃们立下约定,最早攒到一百朵花的小家伙将会得到终极大奖。
这个终极大奖是什么呢?
是自从上次差点害死格安之后就被格安放在随身行囊里关禁闭的磨磨头。
最早攒到一百朵花就可以获得吃磨磨头的权利,这对于那些鬼们的吸引力是巨大的。
毕竟他们生前谁也没有想过自己还有机会能吃上弦不是么?
那样高高在上的存在,几乎能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
经历过被磨磨头杀死一次,差点被他害死第二次之后,格安就再也不想给这个极具二五仔光辉的家伙任何机会了。
格安不愿花耐心和时间去信任培养他,想来想去这是把他的价值变现的最快方式。
不过累这孩子倒是和其他娃娃们的想法有些不同。
吃不吃磨磨头什么的他好像也不是特别追求。
自从格安在员工动员大会上提过“你们可是一家人啊”、“公司是我家爱护靠大家”之类的话语后。
累就开始变得很粘格安,每次被放出来,即使格安没有给他安排工作,他也会主动找一些活儿干帮格安分担。
比如帮埃克斯织裤子,美其名曰“可不能让这家伙脏了大人的眼”。
没有活干的话也会跑过来给格安捶捶腿捏捏肩。
格安大体上算是懂他的心思的,这孩子大概是把她当做“家人”了。
“大人,我可以叫你妈妈吗?毕竟我们是家人……”新得到一朵小红花的累宝宝开始卖乖,食指对戳点点点,打算为自己多谋求一点福利。
“……不可以。”虽说本体是个正太,但怎么着都比她要大个几百岁吧?
突然多个好大儿真的太奇怪了。
而且她一直对娃娃们说的是“你们是一家人”而不是“我们”。
格安心想,她和这些鬼可不是家人……
但是她低头看了眼累碧绿睫毛下的大眼睛,想了想,还是把后面那句话憋回去了。
“你可以叫我……”姐姐。
“那叫你爸爸呢?”
“更不可以!”
“……”累眨了眨眼,露出一副有点受伤的表情。
格安最见不得长得可爱的小家伙做出这种表情了,连忙转移话题:“大家在这次的营地建造中都付出了不可或缺的力量。”
“期待下一次合作中大家更加优秀的表现,那么。”
开完员工表彰大会,格安轻轻打了一个响指,环绕着她坐成一圈的娃娃们在顷刻间都回到了她的随身行囊里。
除了鬼舞辻无惨。
格安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旁,找了块还算干净舒服的位置枕着一根还算平整的圆木躺下了。
“我要补觉。”格安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就像是上次一样有点精神衰弱。
即使有着体力无限包的加持,过长时间的不睡觉也还是对精神存在着损耗。
“在我睡觉的期间,保护我。”格安语气平静地对鬼舞辻无惨下达了命令。
“……”鬼舞辻无惨没有回应,只用玫红色的琥珀眸子盯着她不说话。
但格安知道这家伙是无法违抗她的命令的,便背对着他沉沉睡去。。
少年埃克斯显然是饿坏了,他啃完了烤鸟又把插】在火堆旁的啃鱼给吃光了,可以说是相当的不客气。
虽然他活的日头不长,也就才16年。
但他已经锦衣玉食了很久,都快忘记了这种卖相根本上不了高档餐桌的食物是何种滋味。
等他终于吃饱回过神来的时候,手指上和嘴边都沾满了黏糊糊的让他恶心的油渍。
他打算去水边洗洗,但一站起身他感到了不对劲。
“?”他的裤子怎么回事……
这件软趴趴的丝质白色五分裤把他穿得像一个人妖,而且也感觉不到内】裤的存在,总觉得十分不爽。
埃克斯露出非常嫌弃的眼神,他本想去质问那个躺在篝火旁睡觉的女人究竟把他原来的意大利手工高定西裤搞哪里去了。
但是看了看孤岛另一侧被毁灭殆尽的狼藉,他决定先去海边把手上和脸上的油腻洗干净。
夜晚的潮水变得宁静安逸,在月光的倒映下,埃克斯在清亮如明镜般的水面上看清了自己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鼻翼两侧结了一层厚厚的干掉的血迹,就像是流了很多鼻血一样。
他刚一看清水面的时候,甚至还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不过好在他掬起一碰水洗一洗,很快就把鼻子两侧的血迹给清洗干净了。
洗不掉的是他脸颊边缘一直蔓延到脖子深处的伤口。
他伸手抚了抚自己脸上还没结痂的伤口,新鲜的血肉还翻在外面,大片大片的蔓延在他的脸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可怖的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