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叔一怔,整整十七年,他已经整整十七年没有听见宣兆说“回家”这个词了。
惊雷酒吧的后巷,岑柏言跨坐在自行车上,单脚撑地,等宣兆下班。
后门开了,他双眼一亮:“怎么才出来——”
话没说完,里头冒出一个黄了吧唧的脑袋,不是宣兆,是个出来扔垃圾的服务生。
黄毛眨眨眼:“你和我说话啊?”
岑柏言尴尬地刮了刮鼻梁:“不好意思啊哥们儿,认错人了。”
“没事儿,这里暗,你到前边亮堂点儿的地方去等吧。”
黄毛手里拎着两大袋厨余垃圾,走到岑柏言身前,扔进了巨大的绿色垃圾桶里。
岑柏言闲着无聊,一抬下巴:“你这儿不搞垃圾分类啊?”
黄毛扭过头:“我们交钱了,有人帮我们分。”
两个人这才看清了彼此的样貌,均是一愣。
岑柏言缓缓皱起眉头:“怎么是你?”
这个黄毛他印象很深刻,当天宣兆来看他的球赛,他们吵了一架不欢而散,宣兆让岑柏言别再管他。当晚岑柏言他们在酒吧开庆功宴,宣兆发着烧又喝了酒,在厕所里碰见了这个黄毛,黄毛当时还说了些不干不净的话,醉鬼宣兆把黄毛认成了岑柏言,脸颊通红地问“是柏言吗”,把岑柏言气了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