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间,长我两岁的湛零步入青春期,个头开始拔高,从刚进苏家时只高我半头,到现在能轻松俯视我。
他坐在沙发上,额前细碎的短发盖住了他的一只眼睛,明明还是个初中生,却给人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
在等药水干的时候,我问他:“哥,以后我们怎么办啊?”
他言简意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他似乎对父亲的死并不悲伤,但父亲只给他买最新款的手机和游戏机,没有我的份。
他说哥哥自律,我不行。
父亲对他那么好,但是他从得知父亲的死讯到现在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我突然来了火气,挥手打掉他的医药箱,药瓶药罐滚了一地。
他一愣,抬头看着我,一双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我有点怕他的这种眼神,却还是硬着头皮质问:“爸爸死了,你为什么不哭?”
湛零眼底闪过嘲讽:“只要是人就有生老病死。”
“可是……那是爸爸!他死了你都不哭,你真冷血!”
他看着我:“苏庭芜,他是你的爸爸,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