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个炎……还能闹出人命啊?”
医生没再理她,开始问我。
他问我年龄,怎么受的伤,受伤几天了,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等等。
莹莹姐站在我身边,就像霞姨的化身,我不敢吭声,所以这些问题最后还是她回答的。
我不说话,医生也没辙,他拿出温度计看了看,说:“38℃,孩子在发烧,我给她挂个水。”
莹莹姐说:“光打针不行吗?”
医生说:“挂水效果更好。”
莹莹姐一时拿不定主意,借用诊所座机给霞姨打了个电话。
霞姨果然是拒绝的,隔着话筒都能听到,她让医生赶紧给我打一针开点药,还说我命贱,发炎而已死不了。
医生只能打针开药。
他开了好几种药,有口服还有涂抹的,他进去后面拿药,说了一堆医嘱,莹莹姐记不住,只能追进去问他。
我坐在椅子上,听到他们两个在里面一高一低的说话,也不知怎么,眼睛一转,就看到了桌子中间那个没有合上的抽屉。
抽屉缝隙里,露出了钞票。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
拿了药,回到发廊,莹莹姐遵照医嘱给我用完药,总算如释重负的下楼了。
等楼下没声音了,我背对门,从口袋里抽出握到僵硬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