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我还能逃到哪里?
我走了,湛零岂能无动于衷?
这不是把季堪白他们往死路上逼吗?
我沮丧的转过身,刚一抬头,就看到湛零站在二楼,微微欠身,倚在雕花的扶手栏上,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我的行动,他尽收眼底,而且尽在掌握之中。
我喝了水,老老实实上楼。
湛零牵着我回到房间里。
他关了房门,搂着我倒在床上。
他遵守了他的承诺,没有伤害我。
但他的拥抱,实在是令人窒息。
小床还是过去的尺寸,我一个人睡还行,两个成年人躺着就太挤了。
我背对湛零,他从后面抱着我,两手锁在我腰间,深而长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后。
在这逼仄的空间里,他幽幽的开了口:“庭芜,跟我结婚吧。”
我一口回绝:“不行。”
腰间的手紧了紧,湛零问:“为什么?”
“你已经和雪初姐订婚了,她为了你,都跟家人决裂了,你不能辜负她。”
湛零没有说话,解开了我的衣服下摆,一只冰凉的手覆在我的肚子上。
我吓了一跳,一把抓着他的手往外推。
但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轻轻抚摸我腹部留下的刀疤——
这是湛易寒捅一刀后留下的。
我慢慢松开了手。
湛零反反复复的抚摸那处疤痕,喃喃的说:“雪初那边,没关系……我会给她一场婚礼,这是我欠她的……但我只跟你领证,我喜欢的是你……这么多年,一直喜欢……”
我听着他的话,满心凄凉。
我和季堪白的山寨结婚证还摆在白城的家里。
因为每天都能看到,所以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