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酒店了。”
苏庭芜顿了顿,本想问苏久愿不愿意接受季堪白当爸爸,但看着女儿天真的样子,苏庭芜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这孩子连继父的「继」都不会写,问她愿不愿意,这不是欺负人吗?
虽说她知道季堪白不可能苛待孩子,但是……
季堪白真能把这个酷似湛零的孩子视如己出吗?
她已经吃够了重组家庭的苦,不想让苏久受到一点委屈。
现在季堪白不在身边,她冷静下来,觉得还是应该矜持一下,至少应该有个磨合期。
晚上,季堪白给她打电话:“庭芜,在干吗?”
苏庭芜关上女儿的房门:“刚把苏久哄睡,你在干吗?”
季堪白拿着过塑的结婚证在话筒旁边晃了晃:“在看结婚证啊。”
塑封的卡纸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苏庭芜心里一酸,走回房间,拉开抽屉,看着自己那份,说:“我也看到了。”
“庭芜,我要赶明早的飞机,这次没时间领证了,等我下次回来行不行?”
苏庭芜本来就在犹豫,一听他这话,如释重负。
但是下一刻,她就回过味儿来了:“季堪白,你老实说……其实你不用赶飞机的吧?”
季堪白在对面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已经没有笑意了:“嗯。”
“为什么要骗我?”
“这次见面,我发现,你就算没有我,也能过得很好……”季堪白说,“你已经不是过去那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女孩儿了。”
苏庭芜蓦地想起自己对他放话软饭管饱,顿时懊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季堪白怎么可能吃软饭。
她和季堪白现在的关系可以说是和过去发生了调换,过去的季堪白是个无忧无虑不差钱的小白脸,而她是个要精打细算才能吃上饱饭的穷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