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妗已经不指望旁人能再出来说些什么,蒋韶对于朝堂的掌控一如既往的令人畏惧,比起秦寰,似乎他才是那个无冕之王。
至于秦宴的人,想来他走时已经与他们打过招呼,所以虞妗近日的作为得到了他们无声的支持,这便足够了。
而从前留给秦寰的人她是不便再动了,秦寰有自己的小心思,必要的时候未必不会和蒋韶同流合污。
她手下虽然只有一个宋嘉钰,也足以,若实在不行,她身后还有虞家军,还有她两个哥哥,总归是能撑到秦宴回来的。
然而最可怕的结果,便是秦宴再也回不来,这个可怕的结果,却是虞妗想也不敢想的。
皇帝退朝,宦官唱退,百官跪送。
虞妗拉着秦寰从群臣之中走过,路过蒋韶时,脚下却不防被绊了一下,她近日殚精竭虑,又怀着身子,处处提防处处小心,身子虚弱又疲乏,这一个趔趄险些让她摔倒在地。
蒋韶却像是早有准备,先所有人一步,站起身稳稳地将虞妗搀扶住。
虞妗转头看他,蒋韶眉头一挑,笑得温润如玉,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天冷地滑,太后娘娘万事都要当心些,摄政王在北地尚且不知如何,若您有什么不妥,可会让臣万分忧心寝食难安的。”
瞧着是君臣相宜的场景,谁又知虞妗周身寒毛都炸立起来。
这个蒋韶!几乎已经是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他摆明是知道秦宴在北地出事了,他却装做不知,像逗着自家宠物玩耍一样,看着虞妗犹如跳梁小丑。
听着她一如既往杀人不见血的话语,虞妗忽而一笑:“有劳相爷忧心了,摄政王大胜呼揭,哀家心里欢喜,如此普天同庆的好事,希望你也欢喜。”
在旁人看来,却是一副君臣相宜的好景象,只有虞妗和蒋韶知道,虞妗手中的金簪,已经刺入他腹中一个指节长,另一只手腕上的袖箭也是蠢蠢欲动。
蒋韶好像不知痛一般,更具轻薄性的揽了揽虞妗的腰,随后才收回手,轻声说:“臣自然万般欢喜。”
蒋韶是笃定了秦宴再也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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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震怒,整个太医署都是人心惶惶,生怕虞妗一怒之下让他们人头落地,一个个背着药箱子在郑重的府中来来回回络绎不绝。
如此折腾了小半个月,终于传来了好消息,郑重的命到底是保住了。
虞妗揪起的心终于放下大半,另一半还悬挂在迟迟没有动静的秦宴身上。
姜眠秋和虞雁北离开上京也有小半个月了,半点消息也无,也不知道他们到没到北地,能不能找到秦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