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垂头翻看几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银朱连声答应,小心翼翼地提着疾风往外走。
疾风伸着脖子,黑豆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头也不抬的虞妗,直到再也看不见她,才默不作声的蜷缩起身子,把头埋进翅膀里,好似整个精气神都被抽走了。
知道银朱带着疾风走远了,虞妗才抬起头来,神情变幻莫测。
伸手摸了摸日渐隆起的小腹,里头的小崽子适时的动了一下,像是羽毛划过一般轻柔,也不知是抬了一下小手,还是提了一下小脚。
她刚才竟然有了一种错觉,这只傻鸟,是真的听得懂她在说什么,总不能是它成精了吧?
但愿,秦宴在她生产之前能平安归来。
虞雁北带着疾风快马加鞭,累死累活跑了大半个月才追上姜眠秋两人。
彼时姜眠秋还摊在地上不肯走:“再骑这马我屁股都要颠没了,我要坐马车!”
虞雁南有个脾气暴躁的弟弟,性子向来最为稳重,却也被姜眠秋逼得几欲疯魔:“姜太医,姜大人!姜神医!摄政王等着你救命呢!”
虞雁北恰好赶上他们,一把扯住缰绳,骏马愤蹄嘶鸣,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好端端一匹宝马当即瘫倒在地。
“大哥,”虞雁北大跨步走过来:“你们怎么才在这儿?我也以为还要再跑半天才能追上。”
虞雁南忍无可忍的指着姜眠秋:“这位姜神医,每一天都有新花样,要么病了要么累了要么饿了,一会儿要吃鸡一会儿要吃鱼一会儿要吃鸭,老子急行军时都不曾这般难捱!”
虞雁北轻蔑一笑,把姜眠秋从地上扯起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下一瞬姜眠秋便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神情亢奋。
“走!上马!咱们去北地,去岷江!”
都不用虞雁南帮忙,姜眠秋自己就撅着屁股,哼哧哼哧的爬上了马背,这般积极的模样,好似换了一个人。
虞雁南疑惑的看着虞雁北:“你和他说了什么?”
虞雁北也只是笑,神神秘秘的说:“娘娘早就料到这个姜太医会耍赖,只是让我告诉他,呼揭人善于使毒,若是他治不好摄政王,便是他比不过呼揭人。”
虞雁南并不了解姜眠秋,听了也只是半信半疑,又问虞雁北来做什么。
虞雁北举起鸟笼给他看:“给你们送引路人来。”
笼子里的疾风,冲着虞雁南懒洋洋地叫了一声,还是那只傻鸟,只是在虞妗跟前的那点超乎寻常的聪慧机敏,彻底消失不见。
虞雁北将笼子打开,疾风试探着从笼子里探出头来,看了两眼,便展翅飞上天空,在天空盘旋着大叫。
“追上它,它能带着你们找到摄政王。”
姜眠秋已经一溜烟的跑远了,虞雁南翻身上马,又问站在原地的虞雁北:“你不与我们同去?”
虞雁北摇摇头:“娘娘说让我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