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周富贵鼓勇而来,此时此刻竟在马上摇摇晃晃地,差点落下马去。
“拿下!”古引乞单冷冷的下令道。
数十名鲜卑金刺阿剌接令后,一拥而上,将马上失魂落魄的周富贵撞下了马鞍,捆了个结结实实的。
“二郎!”许满仓远远望见,顿时大怒,高举兵刃,打算挥军突击,救下周富贵。
“滚,滚得远远的,否则就不是周某的兄弟!”周富贵心中还残存着最后一丝理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吼道。
“大将军对尔等如何?”毗恶杵着降魔杵问向一众亲兵侍从道。
“恩重如山!”数百亲兵侍从单手抚胸,齐声应道。
这数百亲兵,大都是周富贵自塞外带回来的,大都是奴隶、斗兽士,是周富贵解救的奴隶、斗兽士,没有周富贵,他们的命运将会是极为凄惨的,此时不知在哪里,也许已经化成了一堆白骨,因此恩重如山,确实是毫不过分的。
“你呢?”毗恶随后斜睨着胡厥问道。
“哥哥去哪里,胡厥去哪里。”胡厥答道。
“如此,就将性命还给大将军罢!”毗恶话不多,提着降魔杵站起身来。
“惟命!”一众亲兵侍从提着兵刃,大声应道,个个透露出了无比坚毅的神情,视死如归,以报答周富贵的大恩。
“吱呀!”正在此时,房门被推开,李清走了进来。
“军师?”众人看着李清诧异的问道。
“尔等意欲何为?”李清看了毗恶、胡厥等人一眼后问道:“劫狱?”
“然也!你想阻止?”毗恶问道。
“糊涂!”李清闻言怒道:“尔等为此举,却是伤了大将军的心,却是毁了他的心血。”
“为何啊?”胡厥问道。
胡厥的疑问也是众人的疑问,于是一齐盯着李清。
“哼!为何?”李清闻言冷哼道:“大将军手中的这万余兵马是怎么来的?雪罴军是如何建立的?是大将军九死一生换来的,是他这数年的心血,尔等今日为此举,便是毁了雪罴军,便是毁了大将军的心血,大将军九死一生换来的心血,也必是毁于一旦,他又怎不伤心?”
对于周富贵,李清简直是又苦又恨,恨周富贵冲动,不成熟,区区一名胡女,值得他如此的大动干戈吗?已经是堂堂侯爷了,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到手?况且家中还有一名对他一心一意的女子李清恨铁不成钢,却还要继续替他出谋划策,因而又是异常的气苦。
“可是可是”毗恶只对周富贵一人忠心,若李清强行阻止,毗恶会先绑了他,即便是违抗军令、以下犯上,不过此事涉及周富贵数年的心血,于是毗恶恨恨的说道:“主人于狱中受尽折磨,毗恶每每想起,便心如刀绞,能救则救,救不了毗恶舍了这条性命便是。”
“嗯,毗恶忠心,我等兄弟岂能不知?”李清闻言叹道:“毗金城为何地?朝廷重囚死犯关押之地,防卫岂不森严?你贸然前去,除了搭上这数百条性命之外,还有何用?没有半点作用,还会害了他,故万不可行如此冒失之举,惟安步以当车,静观其变。并且你的主人真的是在狱中受尽折磨吗?我看不见得。”
“毗恶大哥,我觉得军师说得有道理。”胡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