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淮元沉默,徐子一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我只给你十分钟,十分钟我见不到你,这事我不会替你保密,你自己看着办。”
徐子一说完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淮元愣了一会儿,转身淡定地吐掉嘴里的牙膏沫。呵呵,这是在林殊窈那受气了所以找自己撒气来了?
权衡利弊之后,淮元还是决定先回去一趟,毕竟如果让自己的妈知道了这事后腿会被打折不说,自己后半生也很可能会被徐子一放到轮椅里推到广场上,然后让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其他老太太跳广场舞,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了。
淮元回家的心情比上班还要沉重,她慢吞吞地从包里掏出来钥匙,又慢吞吞地朝锁眼里插,插了好几下都没找对地方。
门呼啦一下被人从里面拉开,还没等反应过来,淮元已经跌坐在了沙发里。
徐子一看着淮元那股茫然样,心几乎拧成了一团。没人知道他当时回家后一开灯,发觉屋子里冷清得毫无人气时的心情,在家里转了一圈,看见屋子里属于她的东西都被带走,那一瞬间他的心好像被一双手紧紧地攥住,整个人随之陷入一种莫名的不安中。
徐子一这人,从小就喜怒不太形于色,所以虽然此时他内心的想法非常丰富,但他仍只是抱臂盯着淮元。
刚才她一直戴着帽子,徐子一也没发现什么变化,这会儿她的帽子从头顶滑落,露出她的一头俏丽的锁骨发,徐子一的心蓦然漏跳了一拍,淮元原本就是尖下巴,此时被这头发一衬,五官更显精致。他的声音有些克制,故作淡然道:“你剪头发了?”
淮元冷笑了一声:“怎么?跟她不像了?”
徐子一咬肌绷紧了一下,按捺下心中的不满,问:“这几天去哪了?”
淮元消极抵抗,她今天出门匆忙,随便套了件短裤,此时双腿交叠靠在沙发里,原本就笔直修长的腿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泛着光泽。
徐子一眼神暗了不少,嗓音沙哑道:“说话。”
“哪也没去。”淮元眼皮一翻,“徐总监这是跟林殊窈办完事了?”
徐子一揉了下眉心,原本看到淮元之后平静下来的心又躁动起来,道:“你能不能不要什么事都扯到她?你到底在怕什么?你怕我去找她?”
“我怕你去找她?你难道没去找她?那个电话不是她打的?你们没在一起吃饭?”说到最后,淮元也觉得自己的质问毫无意义,他不屑听,她现在也不屑与他多说,因为他根本体会不到一个人时时刻刻处在惊恐中是什么感觉,就像一个普通人三年都睡在吊在悬崖两边的钢丝绳上一样,生怕一个不留意便万劫不复了。
“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徐子一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淮元被他气笑了:“是啊,对她你能有什么办法,你们那些肮脏事只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每次只要沾上“林殊窈”这三个字,淮元都觉得自己像个泼妇,她豁然从沙发里站起来:“我说了,我们早离婚,你早点去找你的爱人,别耽误了你们,也别恶心了我。”
徐子一闻言脸色一变,一步跨到淮元身前,双手撑在沙发上,低着头一字一顿对淮元道:“离婚?这事你也只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