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他扑跪在景詹脚下,浑身颤抖不已。
高裕见状低声训斥道:“在太子殿下面前,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出何事了?”景詹淡淡道。
“太......太子妃娘娘她......”小太监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景詹的心倏地一提,凌厉的目光横来,“太子妃怎么了?”
不少时,一辆马车从宫门疾驰而出,直抵温府,景詹从车上飞快地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往温亭晚住的院子而去。
还未临近,便听一阵阵高低起伏的恸哭声从里头传出来,景詹身子猛然一僵,垂在袖中的手握紧又松开。
守在院中的家仆见太子到来,一个个俯身下跪的同时还在用袖子抹着泪。
景詹生生将脚步止在院外,眼神空洞而茫然,他就像没有听见周遭哀哀的哭声一般,走到了跪在房门外,泣不成声的习语面前。
“你家主子呢?”他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殿下……”
习语的声音已然哑了,她哽咽到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艰难道。
“太子妃,太子妃娘娘没了……”
第62章 换回来了20 宫中都道太子殿下疯了……
“什么没了?”景詹哑声道, “什么叫没了!”
习语哭得涕泗横流,口中只断断续续道:“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看好主子, 是奴婢的错……”
景詹越过她, 快步迈进去,房内只浮着一片哀恸的哭声, 林氏已哭厥了过去,坚毅如温留长也在一旁默默抹泪。
家仆跪倒一片,拔步床上依稀躺着一个人,景詹只觉双腿重若千金,每迈一步都使了极大的气力。榻上那人用衾被盖过了头,他站在榻前,将颤抖的手缓缓伸过去。
“殿下!”温留长出声制止,他摇了摇头, 一瞬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晚儿她……”
景詹恍若未闻,一把掀开了衾被,衾被下的尸体手掌脚掌皆已浮肿,脸上满是血痕,已看不出本来面目。
他静默地站了半晌,忽得退后一步,冷眼地望着那具尸首,定定道:“这不是晚儿。”
“殿下……”
温留长知景詹悲痛,他也不愿相信,可尸首凸起的小腹,正是近五月的模样,令他不得不信。
“这不是晚儿!”景詹又重复了一遍, 语气中难掩愠怒,“这不是!”
他头也不回地大步出屋去,恰逢高裕赶来。
高裕低身跟在后头,努力追赶太子的脚步,惴惴问道:“殿下,太子妃娘娘的尸首是否要运回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