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几个时辰后,到达了云麓山山脚下。温亭晚才肯起来,穿了衣裳,同景詹一起爬上了静安寺。
她一路问了好几遍,他们究竟要去做什么,可景詹都始终不肯正面答她。难不成太子还想学妇人们烧香拜佛不成。
入了静安寺的山门,太子却并未带着她去金殿,而是绕过寺后,穿过一道月亮门,走入一条偏僻的小径。
温亭晚似有所觉,百步之后,果见那棵古柏矗立在那里,繁茂细长的枝叶迎风招展,系在树上的千万根绸条亦如红浪翻滚,其上文字若隐若现。
“殿下带臣妾来这儿做什么?”温亭晚不解。
景詹不答,从怀中取出一根破旧褪色的红绸。
温亭晚一眼便认了出来,那是她一年前亲手取下并埋在这里的那根。
“这不是……”她诧异道,“缘何会在殿下手上。”
“那夜,其实我一直在暗处看着你,待你走了之后,便命人将它挖了出来。”景詹看着红绸上依稀可辨的字,歉疚道,“从前是我不珍惜,可从此以后,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块崭新的红绸,将新旧两根红绸系在了一起,一抬手便轻轻松松系在了一个温亭晚踮脚都够不到的地方。
两根红绸随风时而缠绕,时而飞舞,纠缠不休。
破旧红绸上模模糊糊写着“愿与太子相濡以沫,白头终老。”
而崭新的红绸在细碎的阳光中清晰地映出其上漆黑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