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遇宁叹了口气,缓缓道:“你还未及笄之前,那年他十七岁,生了一场大病,你记得吗?”
闻言,她仔细回忆了一番,的确是有这么回事。
那年冬季,苏遇安突发高烧,侯府上上下下都急坏了。侯爷和其夫人找遍了法子,甚至连她的父母也跟着一起想办法,宫里的御医也请了,民间的高人也招了,要不是她父母阻止,侯爷和侯夫人连偏方都要用了。
可这烧,愣是一点儿也没下去。
她犹记得,那几日侯夫人是每日以泪洗面,生怕遇安就这么没了。后来,烧了整整七日之后,苏遇安的病突然奇迹般的好了。
什么预兆也没有,连御医都说从未碰见过这种例子。不过既然人已经好了,他们自然顾不得想那么多,便归功于菩萨显灵了,捐了好多钱财给京城里的每一座寺庙。
之后这件事情,久而久之就淡忘在了大家的记忆里。
但温若言不知道的是,苏遇安还在昏迷当中时,苏遇宁每日晚上都守在兄长身边,可就在他好起来的前一日晚上,苏遇宁听见了兄长的秘密。
那会儿她是被一阵梦呓吵醒的,以为兄长要醒了,便贴着耳朵去听他说什么,可没想到自己听见的,却是“言儿”二字。
这个名字,被她的兄长念了一整晚。
第二日,苏遇安便奇迹般的好了,烧也退得半点不剩,宛若从未生过这样一场病似的。
后来,苏遇宁同他坦白了这事儿,并问他,是不是喜欢温若言。兄长沉默了片刻,忽而笑开,回了声是。
并说,从小就喜欢。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她说完,对面的温若言回身坐上太师椅,沉默良久,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若言,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你就当不知道好不好?”她蹲在她腿旁,双手搭上她的膝盖,“哥哥将这事儿瞒了许多年,明令我不准告诉你的,你就权当今日没听过,以后咱们三人以前是怎样,以后就是怎样好不好?”
温若言闭了闭眼,没有回她。
她现在脑子乱成了一片,心里也乱成一团麻线,实在不知该如何回她。
原来赫连卿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苏遇安是真的喜欢自己。
原来自己,一直都错怪他了。
还同他发火闹脾气,还将他关在府外让他只能□□,还理所应当的罚他好几日不准跟自己同房。
现在想想,赫连卿心里该有多委屈啊。
“若言,你听见没有?”苏遇宁摇了摇她的膝盖,欲哭无泪,“就算我求你了,我都向你坦白了,你就别跟哥哥说嘛,求你了。”
温若言现在脑子里根本想不了别的事儿,她脑子里全是赫连卿,“遇宁,等会儿我们出去之后,你随便找个理由带遇安一起离开,这件事情…”
顿了顿,又道:“让我再想想怎么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