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你冷静一点。”付故渊好不容易才掰开项青梧的手,整个人拦在项青梧身前。

“我他妈冷静不下来啊!”项青梧烦躁地吼。

“那我俩走!”付故渊说。

“走?”项青梧双眼瞪圆,“走什么?”

“逃课,去医院,去不去?”付故渊问。

“他妈的,去啊!”项青梧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你先去自行车车棚等我,我马上就下来。”

“成!”

校规早已被项青梧抛在脑后,他不顾后果匆匆下楼,往自行车车棚奔去。

付故渊回身,先是催促还没走的同学赶紧回教室,等人散后,转头看向池郁。

池郁依旧低头站在拐角处,就连姿势都没有变化,若不是衣领被项青梧扯得皱巴巴的,当真让人以为方才的质问和冲突与他无关。

有时候,付故渊觉得自己很了解池郁。

他的脸皮其实很薄,被人逗了以后,耳垂会先红。

他喜欢吃食堂的菜包和西红柿炒蛋。

他的学习成绩优异,尤其擅长化学。

但其实更多的有时候,付故渊根本搞不懂池郁到底在想什么。

不懂初见时他的措辞,不懂他身上的淤青从何而来,不懂他在曾经的学校发生了什么事。

更不懂当下,池郁为什么一句话都不去辩解。

所以白鸣风真是他推下去的吗?他是因为心虚所以不敢反驳?

“池郁。”付故渊喊他的名字,伸手抚上池郁的侧脸颊,抬起他的头让他与自己对视。

付故渊这才发现,池郁的双眸通红,目光隐隐颤抖。

“我俩约定后,我没强迫过你做什么事。”付故渊说,“但是现在,我要你上午下课后,老老实实在宿舍等着我,哪都别去,听见了吗?”

付故渊平时开朗爱笑,突然如此严肃,语气认真,神情顿时添了几分冷淡。

“听见了。”池郁低声回答,态度依旧让人捉摸不透。

付故渊抱着内心残存的一丝希望问:“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池郁说:“没有。”

付故渊心里蓦地腾起一股无名怒火,他口气不由地严厉了三分:“池郁,你要知道,有些事不辩解就是默认。”

池郁不易察觉地瑟缩了一下,又想要低头回避付故渊锐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