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现在一个个都阔起来了,咱们住在天子脚下,怎么也不能比不上他们吧。”
“都说燕王殿下是财神爷转世,在哪里,哪里就生意兴隆,这次他回来,可都请官家把他看好了,别让他在离开临安了。”
平江府发生的变化,引得临安百姓也心热起来。
“殿下!殿下!奴家想给你生孩子!”
“殿下,看这边!看这边!奴家相貌好,屁股大,好生养!”
“奴家能生十个……”
有一处居然聚集着好几千的小娘子,大冷天的,一个个却穿得花枝招展飘飘欲仙的,露出白生生的胳膊,疯狂摇着五彩锦帕,只求能让燕王看一眼。
面对这样的热情,赵孟启哭笑不得,想着赶紧应付一下,便高抬双手做出安静的手势。
好半晌,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或许大家都想听听燕王会说什么。
赵孟启清清嗓子,尽量大声道,“亲不亲,家乡人,美不美,家乡水!”
即使这声音已经不小,但几万人中也许只有离得最近的几十上百人能听到,因此常庚等百多名班直再次充当“扩音器”,这活计他们已经很熟练了。
“临安就是小王的家,这次回家,能得到这么多父老乡亲的热情迎接,小王很是感动。”
“尤其是小娘子们的热情,令小王既欢喜又心疼啊,如此天寒地冻,你们穿得也太单薄,这要是冻病了,小王可是要万分难过的,所以还是请大家早些归家去,若是有缘,他日终会相见嘛。”
“其他父老乡亲们,也先回去吧,过得两日,小王将为城中每户人家送上一份薄礼,聊做贺年。”
“好了,请大家有序散去,小王要是再不入宫去,父皇可就要骂我不孝了。”
最后一句,明显是玩笑的语气,就连班直们在复述的时候也照搬。
百姓听完也是轰然一笑,他们其实没想到燕王会这么放下架子,说话也是随和得很,仿佛是邻家郎君一般。
“走吧走吧,咱们可别让殿下为难。”
“亲眼看到殿下回来,咱就放心了……”
“来的时候,想着殿下曾经遇刺,要是看到这么多人,就算不换地方下船,也会戒备森严,没想到殿下一点都不怕。”
“殿下还是那个殿下,当初和宁门前他也这样坦荡无畏,说来,殿下好像长高了不少,还壮实了。”
“这就好,这就好,燕王殿下心里时刻装着咱老百姓,健康强壮就是咱们的福气……”
“散了散了…这东郊俺有阵子没来了,变得都不认识了,干脆去逛逛。”
“现在有啥好逛的,到处都在大兴土木,走一圈,灰尘都能吃半斤……”
“就是,要逛也得的新城建好后再来,要说,殿下真是天大的手笔,才大半年,这么大一片地方就有些样子了。”
“那可不,这里做工的,大多是太湖流民,殿下不但给了他们那么高的工钱,还在他们老家搞经界,把好多人被侵夺的田产地产给追回来了,这么大的恩情,他们一个个都不要命一样干活……”
“咦,不对吧,要是田产追回来了,怎么不回老家?”
“呵呵,这你都不懂?你说是在这给燕王干活赚得多还是回家种地赚得多?他们本来就算有田,也不过十几亩几十亩的,要养活一家人还是多少得租种一些地,可是这里,一个人干活都能养活一大家子,何况家里的妇人也能在燕王的产业里做活,孩子还能免费读书,听说将来殿下还要给他们分房子,是你,你愿意走?”
“这……傻子才愿意走,不过,那他们的田产都不要了么?”
“要么就卖给朝廷了,要么
就换了田卷,反正殿下不会让百姓吃亏的。”
“哎,燕王要是早点出生就好了,俺家以前也有十来亩地,被大户霸了去,田税却还要俺家交,所以才逃到临安来谋生。”
“莫叹气,方才官家诏书中说,等燕王成婚后便立为太子,说不得,还会提前禅位,等殿下做了官家,尔等小民的日子自然会越来越好…”
“嘁!难道你孔益济就不是小民了么?你身上这衣服,比我这件可破多了!”
“你你你!看清楚,我这是澜衫!澜衫懂不懂!?我乃是读书人,怎能和尔等一样……你会写字么?回字有四种写法你知道么!?”
“你真的是读书人么?那你怎得不去应举做官?”
“谁说我没有去考,我……那是考官有眼不识珠玉,等殿下即位后,肯定革新朝政,到时我再去考,肯定高中!”
数万百姓就这么边说边笑,慢慢散去。
路边一架马车里,张枢听着车外飘来的只言片语,不由沉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