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咳嗽了两声,压着沙哑的嗓子低声道:“顾老师,我能不能喝口水再继续?”
他的声音低到快要听不见,嗓音如同锯子一般,却还是坚持着不放弃。
顾奈央心疼他,叹了一口气:“今天先就这样吧,你好好保护好自己的嗓子不要太耗损,不利于后面的表演。”
“咳……老师我还可以继续……咳咳!”
“不用了,回去吧,你晚上还有舞蹈课,早点去休息。”
祁冬冬默默退出教室,看到李疏音还等着想跟他一起走,李疏音却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顾奈央没在意屋内的人,小心翼翼地摸着钢琴盖,李疏音站起身走到了她身边帮她合上了盖子,避免钢琴盖夹到她的手。
“谢谢,”顾奈央缩回手,就着椅子坐下问他,“你找我有事吗?”
李疏音没有说话,坐在了长长的钢琴凳上,半晌后问她:“顾老师失明多久了?”
残疾人有残疾人的软弱,或许只有有过相同经历的人,才能互相怜悯。
顾奈央听他的话微微一愣,很少有人问这么冒失的问题,不过她也还是回答了:“八年了,今年是第九年。”
“我七年了。”
顾奈央微怔:“……你也瞎了?”
李疏音哑然失笑:“我没瞎。”
”不过我眼里的世界已经失去了原本该有的颜色和形状,跟瞎了也什么差别。这世界光怪陆离妖魔鬼怪太多,有时候觉得还不如瞎了,懒得看着那些人碍眼。”
听他这颓废的发言,顾奈央想着是不是应该安慰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