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兴悦的脸埋在枕头里,声音有点闷,“反正我在你心里没有好形象。”
戚平一推着轮椅过去,“彼此彼此。”
夜里,两人并排躺尸。
戚平一想到许多往事。
他是在不知道第几次转学后遇到单兴悦的。
那天他被劳动委员编进拖地的队伍。放学后他没有急着搞大扫除,而是先把文具盒夹层里的信拿出来。当时的文具盒以难看的铁盒为主,有固定笔的夹层,夹层边缘很容易生锈,得花点力气把它扯开。
手因此破皮了,戚平一打算舔舔了事,谁知前排倒下去一天的睡神会递给他创口贴。
戚平一愣了几拍,导致信被抢走了。
那个多管闲事的讨厌鬼就是单兴悦。
“我原本想在毕业后跟你说出心里的话,没想到会分别。现在也不敢说那四个字了。只希望你一定要记得我。”
单兴悦不光把信的内容念出来,还砸中戚平一脆弱的神经。
他挑眉道:“哥们儿,这是情书啊!”
情……书……
戚平一回忆完,感叹道:“肯定是因为那封不吉利的情书,现在才会沦落到跟你结婚。”
单兴悦侧过身听他讲话,目光微闪,“那你想跟谁结婚?”
☆、基情突飞猛进(下)
戚平一不假思索道:“没想过。”
在营养师的监督下,他瘦脱形的脸差不多恢复了昔日光彩,鼓起腮帮的表情显出几分天真。
“我都不记得自己喜欢过谁了。”
见单兴悦似乎不相信地眯起眼睛,戚平一又说:“你肯定更加不记得!”
单兴悦看着他:“你以前喜欢眼睛圆一点的,最好是鹅蛋脸,头发乌黑的那种。”
戚平一仔细回忆,觉得单兴悦在说初中的班花。
“他们瞎传的,我以前也不喜欢她。”
“哦。”
说话间,他们两个各自裹着的被子已经叠在一起。
越过单兴悦的背,戚平一看到玻璃上突兀地出现了几滴水,而后狂风把院内的枫叶刮到窗台边缘。
下雨了。
雨水源源不断地打在玻璃上。屋内亮堂,外面暗着,更远一点的地方才能看见路灯球状的光。
难得气氛和平,戚平一决定把那些年寝室欠下的夜聊继续下去。
“你呢?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一直有。”
单兴悦把手抽出来,压在被子上。
戚平一瞬间联想到那位财经女主持人,啧,难怪影视作品里薄情的人一动心就很要命。
“我知道是谁了。”
“你知道?”
“她只要没结婚,你大可以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