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戚平一操纵轮椅,给睡着的单兴悦盖毯子。他把头埋下去,听到单兴悦沉重的呼吸声。有钱人的生活也不容易,就算家里有价值千金的床,还是可以累到随处秒睡。
这一觉太漫长,戚平一的胃不能饿,所以提前用餐了。
“不好意思……”单兴悦扶着后颈,坐在餐桌边。
“你没签给节目组,不用这么敬业的。如果是柳姨跟你说了什么,我代她跟你道歉。”戚平一疏离的语气是那样明显。
单兴悦放下筷子,改口说自己在公司吃过快餐。戚平一也不拆穿他。
“那我们聊聊?”
“不用麻烦。是我自己想参与,可以提高公司的知名度。”
又来了,这种骗小孩儿的借口……
戚平一忍不住怼他:“你又不要成团。”
单兴悦把猫抱来,不看戚平一,“我在的话,总是好一些。”
戚平一和他怀里那只至今保留着警惕性的猫对视,“真的和你没关系。”
单兴悦显得很疲惫,“我有哪里做得招黑吗?”
戚平一还是盯着那只猫的蓝眼睛,“都挺好。”
单兴悦无奈地笑了,“你又对我不满了。你说,我改。”
他的语气那样平静,使得戚平一有种自己无理取闹的感觉,这让他更加难以把对话进行下去。
去他妈的合约,没有这种想着法变着花对自己好的合约。戚平一的心情就跟化开的麦芽糖一样,软的,黏在一起。
晚上,戚平一在共鸣分享自己的结论给好友。
“你说得对,只要我不催眠自己,确实有很多地方都不对劲。”
对方竟然回复得很快:“……你什么想法?”
戚平一艰难地打下一行字,“我不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但我可能有点喜欢他。”
对方没有再回复。
而去洗澡的单兴悦推开门,手里拿着手机,头上盖着毛巾。他没用心擦干,一直在滴水,注意力都在屏幕上。
戚平一看他目不斜视地出门,又看着他很快回来。
单兴悦手里抱着玻璃瓶,里面是前一天从花园里带回来的玫瑰,不到一天的时间,脱离土壤的花瓣已经微微向里蜷缩。
“发生什么好事了?”戚平一心情复杂。
单兴悦看他一眼,继续哼古典小调。
戚平一看单兴悦要把植物营养液直接往玻璃瓶里倒,忍不住出声:“不可以这样,要放水中和的。”
“我知道啊。”单兴悦还是笑。
说着知道,也是在听了戚平一的劝说后才去找杯子兑水。
大概是看戚平一坐在窗前太孤单,单兴悦这晚上硬要折腾他搞复建、又伺候他去洗澡。
浴室里玫瑰的香气一直没有散过,好像要钻入每一个毛孔。
戚平一在雾气蒙蒙的镜子里,看到单兴悦脸上模糊的笑意,“你出去吧。”
“我帮你。”一向体谅他自尊心的单兴悦却留了下来。
穿上衣的时候,单兴悦绕到前面,低垂着视线给戚平一扣扣子。然后是睡裤,单兴悦轻轻捏起戚平一的小腿,穿进已经卷好的裤腿。那手.感可能不错,他滚烫的掌心比平时停留的都要久。
戚平一低头审视,脸上染上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