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卧床,使得戚平一身上的肌肉全部都松了,平常隔着衣服,也可以感觉到他的四肢像夏日池塘中细长的藕条。单兴悦剥开他的衣服,抚摸上那些圆润的线条,目光停留在他左边大腿的手术创痕上。
他用掌心贴住那些疤痕。
“不要看……”
痛苦与欢愉并存,戚平一很快彻底清醒了。
他用手遮住胳膊,侧腰还有些打颤,不太能积极的思考,只抓住他关心的事来问。
“你早就回来了吧?住在哪里?”
单兴悦用被子裹住他们,俯下身,“住哪里都一样,哪里都没有你。”
戚平一痒得缩起来。单兴悦太坏了,不光用眼神看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用……
跟狗一样。
他想到曲静在日本时失去理智的评价,忽然很想笑。是的,他一直都为此得意。
……
病人的体力很有限。
戚平一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说自己要休息。
“我爱你。”单兴悦答应他在床上的所有要求,但是无限推迟。因为他有更加着急的事情想做。
……
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床头的闹钟被打在地上,得亏没碎一地的玻璃渣。
身后有个熟悉、眷恋又痛恨的声音说:“我爱你。”
戚平一咬了咬手背,“嗯。”
单兴悦从背后抱住他,轻声道:“怕你晚上没听清楚。”
过去那么多年都不肯说,突然之间就不要钱似的大放送。
戚平一红着脸,用□□得不成样子的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但他很快发现这不是个好决定,缠绵的气味还交杂在一起,容易让人血液继续往下流。
被外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单兴悦应该穿戴完毕了……
“你是不是后悔了?”
“……”
戚平一无法想象对方脸上的表情。
他不是后悔,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可能也有后悔,但不是同一件事!
他张张嘴,差一点就要在沉默中说出心中的想法,但单兴悦换了一种轻松的语调宽慰他:“没关系的。我们还是朋友。你不要有负担。”
戚平一闭上眼睛,他身上脏,有汗和那些痕迹,巴不得立刻传送到浴室里面,从内到外都泡干净。
单兴悦把他挖出来量体温,抱了他一会儿,然后将他打横抱起来。
清理的过程克制、规矩、彬彬有礼。
以这次为对比,可见之前单兴悦给他洗澡的时候没少占便宜……
但他也不在乎。
戚平一不知道该看哪里,就算是盯着天花板,都会幻化成单兴悦那张带着成熟男人气息的禁欲脸。
所以他就事论事地开启话题:“你手劲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