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等将来,待他事成,待他带着孟家重返京城重拾当年风光,他所做的一切都将被原谅!
同样,在白禹杀了父亲之后他也在说服自己,他活着只会成为自己的绊脚石,他死了反而会享万世荣光!只要他走上那个位置,他所做的一切都将被原谅!
不会被原谅了,他一步错步步错,此时此刻,他看向佑安殿的方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脖子不知何时被牵上了一条绳
索,而这条绳索的另一头,在白禹的手上。
“安置好同德帝……”孟隽缓声对副将说道:“不要对外宣告,也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此事……若他真将太子杀了也就罢了,若不能……这弑君之罪,必得有人来背!”
白禹回到刘府的时候已是天光微亮,他沿着墙根处行至静思阁附近便听到耳侧传来一声嗡鸣,他立时背靠墙体放弃抵抗。
与此同时,一把软剑在他眼前弹过,剑气锋利,使他额前的发丝簌簌而落。
他大气不敢出的看向颈前的剑,唯恐一个呼吸就被那剑割破喉咙。
“孟,孟宗主,有话好说……”
持剑之人冷声问道:“这一夜,你去了哪里?”
“属下,属下去拜访了几位远亲。”似乎怕他不信,白禹又急急说道:“就,就在芙蓉河东原塘街街头最前面两户人家!一家姓方一家姓许!许家只剩一个老妪和一对孙女,那老妪要将孙女配给我,留我吃酒推辞不得迷迷糊糊醉倒了!后来又被尿憋醒了着急忙慌的跑了回来,宗主若是不信只管差人去查,属下所言句句属实!”
孟棠看了一眼吟风,后者连忙点头应下:“属下马上去查!”
“去拜访远亲要穿着夜行衣?”
白禹又赶紧说道:“冤枉啊宗主!晚上出门要穿夜行衣不是常识吗?而且夜行衣也是每个江湖人士的居家外出行走江湖之必备啊!”
“……”
见他二人没有回答,白禹又反问道:“你们不会没有吧?”
“……”
“哈,你们连一年四季的衣服都发竟然不发夜行衣?这一点你们衔月宗就不如我们武林盟了,虽然我们也不发,但我们武林盟通常会每隔几年发布一次夜行衣的新制标准图样,用来引领时下潮流并总结过往疏漏,达到更加完美防护隐私的作用,你们衔月宗要是需要……”
“闭嘴!”孟棠不耐烦道:“你说的最好是真的。”
“夜行衣吗?当然是真的!”
后者收回自己的软剑,白禹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随即又对孟棠笑道:“孟宗主其实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吧?”
后者在他脸上看到一丝玩味的表情,看似吊儿郎当,眼底却藏着几分阴骘。
“那你最好不要让我抓住你的把柄……”
白禹无所谓的耸肩:“你觉得盟主会信你还是信我?虽说你二人曾是夫妻,但盟主已经把您给忘了啊宗主,可我不一样,自盟主有记忆起,陪着她的就是我,我在盟主心中和沈大哥的地位是一样的!”
后者冷哼,转身离开。
白禹又在后头招呼他道:“孟宗主!夜行衣的图样,真的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