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秦诺与秦峥争执,咷笑浮屠匿于幽隐,闻悉内情。
“大哥,你收手吧!我知你有诸多为难,但怎可与练菀同流合污!怎可如此!如此——丧尽天良!”
“丧尽天良。三弟,你是在同谁说话?”
“大哥!”
“如今提起秦门,只知秦门有灭谛刀谱,而不知秦门有刀。不登魁首,则时人不识;不凌青云,则后世无名。我秦门既然得不到最好的那一把刀,那其他人——也休想得到!”
咷笑浮屠初闻此论,笑它荒谬。而慎度之、谨察之,又以为不无道理。
杀人与为人杀,循环往复,无有休止;弱者无能而命丧,强者无敌而不亡;父亲身死,只因他还未至无敌!
前因结果,是缘法;爱憎难舍,是人情——我不能舍、不愿舍、无需舍!
他慢慢睁开眼,向他深憎之人缓缓而笑:“练主,你将万般尘累施于贫僧,有施必有报,贫僧但回报十之一二,你便受不得了么?”
“有何受不得?血亲相弃,我受得;世人唾骂,我受得。练菀拿我试蛊,我受得;秦峥逼我为他驱使,将我关在后山近一载,其间断食绝水数日,又断我手足,我也受得。我受不得的,是你利用了释之;我受不得的,是你将释之推入险境——他是我的一切受不得。”
“哦?难道不该是这般么?他知你与他有灭门之仇,你受不得;他知你骗他骗了整整十三年,你受不得;他知你是赤练主、知你本性为何者,你受不得!”
聂放微微晃了下,仰头阖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