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次,她走出藤琴书屋外,看到院子中的小树苗都吐出新芽了,可是她的心中却越来越没有了希望。
滢露走过来,为胡嫱披上了一件披风,劝道:“格格,天还没完全暖和起来呢,你不要总是站在风口里,还穿的这么单薄。”
胡嫱望着远方,丧着一张脸,低声问:“你说,我们是不是注定永远离开不了这个大笼子?”
滢露安慰道:“格格不要胡思乱想,王爷自病了以来,本来就是好一阵坏一阵,等下次能走路的时候,就不要挑拣日子,无论是不是刚被御医复诊过,赶紧走了就行了!”
“我也想过,带他走了之后,不知道他能活多久。也许,他会在南方某个偏僻的小村庄不治身亡,甚至,他会死在赶往南方的路上……”胡嫱说着,眼泪无声的落下。
“格格……”滢露不知道还能劝些什么。
胡嫱含着眼泪笑道:“可是你知道吗?同样是死,我情愿我们死在外面。”
滢露看着胡嫱灰心的模样,只好叹气。
“我的家乡在那边,我曾在那里放羊……那里还有新鲜的、自由的空气……”胡嫱手指向南,她的手指甲映着阳光,闪出点点亮。
滢露顺着胡嫱手指的方向看,可是她只能看到王府的围墙,还有上面的天空。
深夜,永琪睁开了眼睛,整日的昏睡,让他分不清白天黑夜,他每次睁开眼睛,都要先分辨一下屋内的光芒是来自外面的阳光,还是里面的烛光。
然后,他看到了烛光,还有坐在床边睡着的胡嫱。
永琪吃力的叫了一声:“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