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顿了一下，他迟疑了几秒又补充道,

“红玉当时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对方不是人类，而且……他说——‘你们’。”

这倒出乎了破晓的预料，他摩挲了几下指尖，然后把红玉召了过来。红玉相对于其他人来说要显得活泼许多，虽然不曾逾距，但身上的气息比起那些死气沉沉的白袍人倒要显得有生气些。

“破晓大人。”

清亮朝气的少年音在冰冷的空间中响起。

“说说你在黑塔那看到的东西。”

跪在地上的少年一愣，不留痕迹地瞥了身边的千秋一眼，他摸了摸宽大的兜帽，然后回答道,“嗯，那个人，或者说是生物，我看见了两个不同的精神体，一个冷酷压抑，一个温暖柔和。”

“两个……”

破晓在舌尖反复碾磨着这个词，他感受到了一丝心惊，仿佛有什么事情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空气忽然变得压抑起来，破晓沉默了很久，才让两人离开。

【两个……】

【如果说其中一个是瑞艾沃尔，那么另一个很可能就是……】【真正的王虫。】

这样重要的事情竟然现在才发现，破晓忍不住捏碎了金属桌的一角。他闭了闭眼，压下了心中翻涌的怒火，接着拨通了一个加密的通讯号，“计划有变……”

亚默尔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上的伤经过一整晚尼塔的治疗已经好了七成，染了血的衣服被希拉特换了下来。柔软的碎发散在枕头上，绯薄的唇微微抿着，带着宛如画中人般的静谧。

艾瑞瑞坐在床边，熹微的朝阳透过来，细碎的光辉洒在侧脸，映着瓷白的肌肤和精致的五官，显现出一种惊人的美感。

【我不喜欢你看他。】

王虫虫拧着眉，俊美的脸上笼上一层阴影，语气压抑而冷漠。艾瑞瑞一愣，茫然的眼神终于逐渐清晰起来，就好像大梦初醒一般。她挪开目光，看向窗外，听着王虫虫赌气一般的口吻，她的嘴角莫名泛起几分笑意，“好，不看了。”

——像是哄小孩一般宠溺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