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坐在树下,将木屐脱下,露出一双白白嫩嫩的秀气双脚在路边歇着,便有好事者巴巴凑上来和他搭话。

所以说很多人怪他爱捉弄人,这真的不能都怪他,这些人就愿意往他跟前凑。

来人眼巴巴的看着千藏的双脚,越离越近,好似口中就要流出口水来,发馋似的咕嘟着口水道:“小哥这是从哪儿来呀?”

千藏立马将冷漠脸换了,将一双眼睛笑的春暖花开一样欢喜,眼风一扫娇娇的抱怨:“我去姨母家送一篮糕点,可是这暑日炎热,我走了这一天了走的又累又热,真不知如何是好。”

这人一听更高兴了,忙忙的主动请缨:“如此不若小哥随我来,我家里有马车,可以送你去姨母家。”

他欢喜的搀扶着好似抽了骨头一样的路边柔弱小哥,向对街的茶楼走过去。

这人干什么的?

你们也能猜到,卖仁的。

或者说仁饭子,这个茶楼便是他的窝点,他每日都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守着,专等没钱住宿的穷人主动前来。

可如今这年景尚可,穷人出门也不会露宿街头,让他这穷酸小店得生意。

但是呢,山不转水转,做这一行的也要紧跟市场潮流,于是在他午睡过后吃过半个蜜瓜,便看见街对面一个白嫩小哥正在忧伤的歇脚,于是他就巴巴的过来为这小哥解忧了。

一进这屋子,千藏便是心中一顿埋怨,这种破旧的茶楼谁都不会愿意进来的。

他心中翻了个白眼,哎呦的抱怨脚疼,让这掌柜的打热水为他烫脚。

那老板撅着巨大的后丘,走一步便在这夏日的下午出一头油汗,但仍是忙前忙后的打水烧水,简直殷勤的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