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弟子腿脚打架,连滚带爬的逃出殿门,大师傅转身向石凳走去,今日丝萝吃的有些多了,需要好好的消化一夜。
小弟子逃也似的出了石殿门,当即被刺骨的山中寒风吹了个通透,被汗水打通的衣衫让他此时如坐在冰水中,他定了定神,也不敢多呆向自己的营地走去。
“哎,你怎么回事呀!”
正捧着竹简的弟子抱怨的嚷道,他忙不迭弯腰帮忙将竹简捡起:“师兄,我——”
这弟子倒是好脾气,也不发难他:“碰见你刚好叮嘱你,大师傅吩咐营地弟子入门三年以上的,都跟着去围剿叛徒,务必将叛徒追回,生死不论。”
小弟子睡梦似的点点头,又向前去了,刚一走近自己的营房便立即倒在木床上,将矮柜上放着的凉水灌了一口,这才将将找回精神来。
他倒头趴在床上,又翻了个身,将脸对着空荡的营房顶,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在脑中又过了一遍,伸手揉一揉脸。
营房里挂的暧昧的薄纱和油灯变得陌生,与记忆中刚进师门时简朴清苦的风格大大不同,如今遍地都是藤蔓和妍丽的花草,这种环境令他窒息。
今日发生的事已经大大的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他不禁在心中默默盘算着,自己是家中的独子,来白峰山学艺也是违背了家里的意愿,如今的形势已经是烈火烹油,大师傅将天皇府来使暗害已经是跟那边彻底闹翻,自己——
他翻了个身,心中焦虑不安,压抑了这么久的紧张感此时终于彻底显现出来,捏住了他的心。
不若还是返家吧。
他重重叹气,只是还是舍不得现在的处境,从小弟子一步步的爬到大师傅身边,将来出师后再回家乡,当个名术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又叹一口气,伸手去够师兄分发的竹简。
这竹简想来是用了太多次了,手感光滑,他心不在焉的将竹简筒打开,里面一排排的雕刻字迹显现出来,里面这是什么?好像有些看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