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这五年凯伦是怎么过的,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安排好所有后事,娜塔莎就觉得她的表情快绷不住了。

“太棒了!明天我可以出门了吗?你说我是先去摩纳哥看F1比赛呢还是去找队长他们喝一杯?”托尼兴奋地搓了搓手。

“随你……你开心就好。”娜塔莎强忍着心中的悲伤,咬牙准备离开。

“你眼眶红了!”托尼歪头盯着娜塔莎,“其实有个疑问我忍了很久。告诉我,我是得了什么绝症吗?为什么自从我醒来,你们一个个来看望我的时候都是这副哭丧着脸的样子。尤其是彼得,最近一次来,差点哭到岔气。”

“……可能大家都得了战后PTSD,一看到你就会想起当时有多惨。”

“WOW,那我怎么没事?好像以前我得过PTSD,难道这种病会免疫……对了,你们该去看看心理医生,我不记得以前的医生是哪个了,不然可以介绍给你们。”

托尼完全出于好意的话换来了娜塔莎刀子般的眼神,然后她重重摔门而出,声音大得把托尼吓了一跳。

第二天,虽然没有得到允许,托尼还是忍不住一个人偷偷溜了出去,穿着便服戴着墨镜在曼哈顿街头闲逛。

五年前造成的创伤在这座城市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不过好在他们把人都带了回来,现在许多大楼已开始动工修复。

走着走着,托尼在一栋看上去相当有年头的五层建筑外停了下来,似乎有种奇异的感觉在召唤他。他推开厚重的橡木玻璃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家早就停止营业的心里咨询诊所,诊所的名牌已被摘走。

托尼试着推了推诊所大门,没有上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明明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他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打开左手边的房门,是小小的诊疗室,家具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