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双:“首座装扮颇为别致,可是为了今日祭仪?”
祷词枯燥又冗烦,首座只想躲个清净。
疯魔恶盗:“与我交过手,赢了再说。”
打架是坏习惯,切磋名录别算上首座。
阿九不堪其扰:“你是少白头不是变老头啦,都问第十九遍了,什么鬼记性!”
韶齿白首,童可欺叟,惨。
哑残怨女稍磨铜镜,聊以塞命。
镜中人黥文为翎羽隐庇,墨笔始自左眼内眦,云烟逶迤,凭凌于流风,逸无所恃,终笔是颧下一钩,秀雅勾人。
首座看罢顺气,心说画艺是诚然不错,认了。
他闲览苗土风俗,自书阁归家。袖雨庐尚余随羁人辞岁的秋露白,彼时心念柏酒,未敢尝片许家乡味,久之不卸封泥,竟是缘法。喧声不入袖雨庐,他枕隐囊,观风铎,颠来倒去拨弄一十四颗佛珠,似调处时月,不知是欲抻长或是抟短。二日月升,其形介于虚无与娥眉,篝火方起,菲薄焰光吞没眉月。他估度已是吹笙作乐时刻,乍觉红月迫人,苦于无处遁隐,携取酒具,趁早至四方台赴约。
四方台山水如喑,认萍生卧于树下,仰瞻一角烧红天顶。
酒友或于祭台击鼓而舞,舞必如曜日,煌煌而通天地;鼓必如雷霆,昭昭而行巽令。
何煌煌,何昭昭,左右与他无涉。
他不过无缘无故得一分欢喜,酒友不至,恰容他琢磨一个缘故。
慕胆略,则天下不匮枭杰;惜心契,则江湖不乏知友;至若容姿风致,尚不令智昏;若乃天骨才性,犹难牵妄念。夫人之相类者,合契神会,相与陶熔,而他与夙敌有几分相类?道不同,三字黥入面骨,不必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