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话越说越白,慕槿张了张唇。
外面却突然有侍女急急跑来,跪在界前禀报:“夫人……不好了!那边来人了!”
胥谷鹂脸色猛地发白,若有所思,目光再度扫向宛陵霄和慕槿,似在忖度什么。
孟俦也抬眸,追问:“什么人?”
侍女看了眼胥谷鹂。
“是……是谷相。”在胥谷鹂的默许下,侍女答道,是谷澄许已带人来了孟府中,说想见一面胥谷鹂,来送药,并谈一谈大荒主寿宴之事。
“荒唐,娘还病着,她又要见娘!不,娘,你不能见她。”孟俦急眼道,“你还病着。我去。”
“俦儿!”胥谷鹂道,“你去,也应付不了什么。”
“娘……”孟俦还要说什么,胥谷鹂却又喊了声俦儿,召出一贴着叶符的令帖与他。
孟俦低头看去,倏然噤声,脸色发白,随后嘴唇哆嗦:“……是谷家要金虞和金楚?”
胥谷鹂:“不错。”
宛陵霄蹙眉上前:“孟夫人,还请解惑。”
“来不及了。我先走。”胥谷鹂冷声道,“但既然你和金楚救过俦儿,我便为你们走这一趟,暂挡了这谷相。有什么,回来再说。”
“俦儿,你带他们去后院。我回来前,别出来。”
胥谷鹂一声交代,便由人推走了。
孟俦面色惨白,手握成拳,回首对二人道:“金兄,金楚,我先带你们去我院中。”
——
慕槿跟着孟俦回去他的院落。他住在主府,住处名朗霜院。此处也如其名所示,一派明朗,又如秋霜般冷清。
其中山斋敞亮,相映榭廊。绣墩沿长阶,梧桐挡日。而除去精巧的园林外,慕槿见到了她在行荒看见的严密的阵,密不透风。
四处静悄悄,但脚步声起,洋溢着紧张的氛围。
宛陵霄没问孟俦更多谷家的事,因为看他方才的反应,他对此并不知情。而孟俦把他们大多数人安置在了前堂中。侍者把楚衡安置去了丈室疗伤。
最后,孟俦却看向慕槿,道:“之前……我只听到了金兄的想法。金楚,我想听听你的,行么?”
慕槿一愣,下意识看了眼宛陵霄。
宛陵霄沉默地扫了他们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于是,慕槿结结巴巴地对孟俦说出了她的“想法”。
“我,是这样……我目前,没有找道侣的打算。我曾与一人相亲,但被伤了后,我便不想考虑再谈情说爱了。对不住。”她半抄了宛陵霄拒绝人时常用的话术。而这里面的内容,于她也的确全是实话。
“这样么……”孟俦垂眸,睫毛布下影,“我懂了。”
他们结结巴巴地一顿对峙。慕槿拒绝的态度很坚决,孟俦也没有为难她。她和孟俦告别了。
而慕槿被分了一内室休息,她也不想在这之后立刻去找宛陵霄,显得她多么上赶似的,她便独自待在角落,中途去看望了一番楚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