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大概是,大概是一次顽劣的放纵。
好像是的。
放纵。
常安在那昏黑沉重的睡意里面,飘忽的一丝思绪,想着。
梦里,那模模糊糊的大家宅院,精美的花藤,高耸的小楼阁,看着遥不可及。那像是像是一个蚌壳,漂亮安静,严丝合缝地闭合着,里面造了一个温暖的安静的地方,让他在只能在那里面安安分分地待着,世事他不知,人情也不懂。
纷争扰乱,轻易地被那高墙隔开,随后便分成两个世界。
他在那后面,无知、无助地听着那些低低的闲话流言,悄悄地讶异着,在在停下脚步的花丛后面,但是听见的,好像又不是在他身边发生的事,争权夺势,战火家国,像是什么遥远的故事。
梦里的‘常安’不懂,疑惑着,莽撞地跑了出去,想要问个清楚,知晓个明白。但是他一出现,那哄哄闹闹的三五人群便作了鸟散状。
都在避着他,都在瞒着他。
但是
为什么呢?
问题接连不断地出现,为什么?
湿冷的房里,常安皱紧了眉,闭着眼,像是在替那梦里的人问着,口中喃喃自语,低不可闻,细微着声。
好像跟着一起发出声音的,还有那低低沉沉的重复的问,还有不期待回答的自语。
“马上你就会知道了。”
“不要急。”
声音从虚空中传来,回响在房间里,在慢慢融进黑色的湿冷的空气里,消失掉。
似有回响,声音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