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闻便去找了来,发现是两省乡议大夫的身份调查,然后他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
浙江行省挑选出来的乡议大夫,大约有三分之一,祖上在宋朝以前都是世家出身,而江西行省更是夸张,一半的乡议大夫,祖上都曾经在前宋做过官。
对于浙江行省的做法,王伦起码还认可,毕竟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浙江多山多水而少田,百姓早就习惯了商贸,从东汉到前宋,这里世家后代就一直在地方上极其有影响力。
而且朝廷主导的市舶司海贸,这些曾经的世家多有参与入股,给他们多一条发声的通道,也更加有助于朝廷对地方的了解。
至于江西行省,前宋就是科举考试大省,祖上在前宋做官,这些王伦都可以理解,但拿出一半的乡议大夫人选,这是要干什么?朝廷愿意放权给地方,或者说王伦愿意将天子的权威分散一部分,不是要让地方乡绅继续篡夺和把持的!
中央和地方的权力拉扯,总要寻到一个合适的平衡点,一味的中央集权,以这个时代的通讯手段,最终还是会导致集权的坍塌;而地方权力过大,那么受益的永远都只是地方上一小群既得利益群体。
王伦曾经让王闻计算过国家财赋收入,分析过收入的来源,他已经教会了儿子一个道理:这天下的产出,依靠的是千千万万的百姓,这是帝国能够存续的基础,这个基础一旦被破坏,带来的后果就是亡国亡天下!
现在他要尝试教会儿子另外一个道理,那就是如何平衡权力。
“儿看明白了!”王闻想了一想,说:“朝中有言,江西人皆守旧,但前朝王荆公就是江西人,却推动新法,可见江西人非是固步的。”
王伦顿时心情大为愉悦,他本人对任何地域歧视向来嗤之以鼻,当然这个地域仅仅局限于华夏内部。
从王安石推动变法来看,前宋的精英们是期望国家变得更好的,而且新派人物南北皆有,旧派官员同样南北皆有,一切的支持与反对,都是基于理想和地域利益而已。
“你以为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