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颍川的陈泰府邸,陈温将一封信件交给了父亲。
“父亲,是侍御史傅玄来信,您看看嘛?”
陈泰摇摇头:“不了,你替为父回了吧,无非还是劝为父回洛阳的事情,没有什么好聊的。”,曹髦死了之后,陈泰对于司马家是彻底没了好感,而且在他回颍川之后,没多久,又听说好友王经因为未曾向司马昭举报曹髦的举动,而被夷灭了三族,这令他更加心怀愧疚。
陈温点了点头,看着闭目养神的父亲,想要说点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退了下去·。
不多时,陈恂走了进来。
“恂儿,身体好点了吗?皇甫先生应该已经在路上了,等两天就能给你好好诊治了。”,陈泰叹了口气,对自己这个看重的长子还是十分关心。
“父亲,孩儿没什么事,只是刚刚看到二弟,似乎还是想着仕途,咱们一家待在这里,总归也不是长久之计啊。”,陈恂微微叹气:“孩儿知道高贵乡公和王世叔的事情,你心中有刺,但咱们陈家毕竟是颍川士族的领头人之一,有些事不是能躲就能躲得掉的。”
“恂儿,为父是真的不想再跟那些人站在同一朝堂上了……”,陈泰看上去十分伤感:“你可知为父那个舅父荀顗过来是怎么劝为父的吗?堂堂荀家的人,居然说什么‘天道有变,神器更易。’、还说高贵乡公之死乃咎由自取,呵呵,为父当时都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霉,怎么会是这么个家伙的外甥!”
“父亲息怒。”,陈恂倒是不意外:“这个舅公,知朝廷大仪,而无质直之操,素来就是这个样子。父亲您决定避嫌,孩儿也理解,不过咱们家注定没有办法长久蛰伏,迟早还是要被拉出去的。”
“听闻蜀军在槐里击溃了贾充的援军。”,陈泰冷笑了两声:“这个贾公闾,用兵一塌糊涂,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