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我挨鞭子习惯了,不碍事,别问了,赶紧干活吧。”
老刘头叮嘱一句后,再次弯腰持着沙耙闷头干活。
温体仁站在原地久久无言,他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刘老汉被晒的黝黑的脊背,在这个干瘦的脊背上,一道血痕极为刺眼。
随着天色渐渐暗下,盐场的工人在监工点名宣布下工后,先后散去。
盐场数里外,刘家村。
劳累一天的老刘头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破旧的小院。
他孤身一人坐在灶台前,烧开一小锅热水,往里面抓了一把大米,同时把在路上顺道取的一把野菜丢进锅中一起熬煮,最后小心翼翼的在瓦罐中捏出一点食盐洒在锅中。
小院外。
温体仁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出现。
他抬眼看去,眼前这个破旧的小院整体由砖石建造,虽然历经时间和风雨,但是可以想象到当年这小院也是极为漂亮。
眨呀!
温体仁轻轻推开破旧的房门。
缓步走入院中。
他一眼就看到刘老汉孤身一人蹲在堂屋门口,捧着一只破旧的瓦碗,小口的喝着一碗稀粥。
“谁啊?”听到大门发出声音的刘老汉咽下滚烫的米粥,抬头看去。
一个人影安静的站在院子中。
“后生?你怎么来了?”刘老汉看到来人,赶忙把手中的瓦碗放在一旁的小凳子上。
“老先生,我来看看你。”温体仁迈步上前。
“还没吃饭吧?老汉煮了碗薄粥,你凑合一口吧。”
刘老汉说着,转身走向灶台,摸出一只稍微新一些的瓦碗把锅中最后一点菜粥盛起来小心翼翼的端到温体仁面前。
“后生,挨饿的滋味可不好受,快吃吧。”
温体仁沉默着没有说话,看着眼前的薄粥,在官场中练出的磐石之心疯狂颤动着。
不知不觉间,他眼底出现丝丝雾气。
“后生,你不是落难吗,若是不嫌弃,可在我家中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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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薄粥后,刘老汉拉着温体仁的手,坐在堂屋中。
“老先生,实话告诉您,我今日对你说谎了,我非落难之人,我乃皇帝派来广东查案的官员,进入盐场做事是为查明一些情况。”
温体仁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身份。
“草民见过老爷。”刘老汉说着,就赶忙跪地准备磕头。
“老先生不必如此!快起来!”
温体仁一把扶起刘老汉。。
刘老汉起来后,看着眼前的温体仁眼神有些恍惚。
“老先生,我今晚前来是有些问题想请教您,不知您可愿意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