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姜瑜抚摸着袖中温热的密信,信纸上的北羌文字还散发着狼血腥气。他看着天牢方向的红光,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甬道尽头传来铁链拖地声,那个与他容貌七分相似的"十六皇子"正被死士架着走来。
"王兄答应我的西域王座......"
"嘘——"姜瑜将匕首抵在他喉间,"从此刻起,你就是大梁十六皇子。等钟文斌那个老东西和姜辰都死在北境......"他忽然转头望向万和殿方向,那里正传来丧钟般的撞磬声。
夜色中,一队玄甲骑兵悄无声息地出了南门。姜辰银甲外罩着素白披风,马鞍旁悬着的不是长剑,而是一支紫竹洞箫。在他身后,左勇禹正小心擦拭着三支刻有双头蛇纹的弩箭。
"殿下真要把虎符给钟老将军?"
"不给,他怎会放心去守西疆?"姜辰抚摸着马鬃轻笑,"等北羌和九哥两败俱伤时......"夜风卷起他披风一角,露出内衬上密密麻麻的西域文字——正是龟兹王族密传的《焚城策》。
百里外的钟文斌突然勒马回望,怀中虎符烫得惊人。老将军独眼中映着冲天火光,忽然想起那日龟兹城破,姜辰站在燃烧的王宫前吹箫的模样。箫声咽咽,竟与此刻夜风呼啸如出一辙。
钟文斌独目中的火光突然扭曲成诡异的蛇形。他猛地扯开虎符暗格,青铜表面赫然刻着龟兹祭司文——这是三日前姜辰在万和殿呈给梁皇的"战利品"。
"老将军现在看明白了吗?"左勇禹的声音鬼魅般从身后传来,"真正的虎符,此刻正在燕王殿下手中。"年轻将领的弯刀映出钟文斌抽搐的侧脸,"西域三十万联军,等的就是今夜。"
钟文斌突然暴起,战马人立嘶鸣间斩马刀已劈碎左勇禹的肩甲。碎甲中飘落的不是血花,而是密密麻麻的西域文字——正是《焚城策》残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