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尧脸色一凝,瞬间扯过一侧的薄被将慕舟盖得严严实实。
他捞起外衫,松松垮垮的披上,严肃冷然的面容在转身面向来人的一刹那,重新恢复睥睨随意的姿态。
看到来人是本不该出现在此的太子,他也丝毫不意外。
此时的秦徊就像是从炼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浑身散发着森冷可怖的气息。
他那双肖似秦默尧的凤眸满是凌冽,踏步走近时,每一步都带着极强的压迫。
秦默尧漫不经心的穿好衣衫,眼底有着明显的玩味:
“徊儿,贸然打搅妃嫔侍寝伺候父皇,可不是太子该做的事。”
他丝毫不在意此时的秦徊已经杀红了眼,一只手握着沾满鲜血的长刀,脸上还有点点血渍,不知是他的还是别的什么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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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言语这样刺激,秦徊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
他开口,砂砾一般的嗓音透着明显的毛骨悚然:
“父皇,儿臣如今有些懂您当初的做法了。”
因为只有站在最高的位置,才能护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才能不被任何人桎梏。
秦徊后悔了。
他不该循序渐进的夺权,试图逐步掌控朝堂。
他早就该走上父皇当初走过的那条路。
杀出一条通往龙椅的路,亲手去夺这天下。
秦默尧没想到他会如此说,脸色愣怔一瞬后,突然放声大笑。
他的儿子,终是和他一样走了相同的路。
或许他们秦家,就流淌着父子反目,自相残杀的血液。
太子能安然出现在这里,想必,外面他的人……甚至朝堂上支持他的大臣,都已经被控制住。
秦默尧脸色灰败一瞬,却仍旧语气讥讽的看着他:
“今日之事在你的预料之外吧,如此贸然冲动行事……”他望向内间,神色不明,“为了个女人,值得?”
谋夺皇位这样的事定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必须小心谨慎一步都不能错。
可秦徊却为了慕舟,打乱了所有的计划,提刀直接杀到了这里。
不顾一切。
秦徊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冷漠的抬手,毫不留情的将长刀刺穿秦默尧的肩膀。
他冷冷的望着秦默尧逐渐没了血色的脸,又猛地抽出刀。
眼睁睁看着他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