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笼正中摆着一张千工拔步床,床的四角拴着寒铁打造的铁链,正好可以把一个人手脚敞开成大字,直接困在这张精雕细琢的床上。
在大火中晕死的人被抬了进来。
咔哒几声,手腕和脚踝上的铁链都被圈好,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铁链上还有一些笔迹潦草又鬼气森森的符文。
没有人知道这些符文是什么意思。
管事检查无误后,对着负责看守的人说:“把药拿来。”
洛清安排这个计划时说过,必须要确保献祭的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否则就会坏了献祭大阵的效力。
一碗哑药下肚,保准能发挥最大的效果。
濒死的人被口中的乌黑液体呛得本能抵抗,爆裂的咳嗽声中,管事烦躁道:“再来一碗!”
一碗吐出了半碗,那就一次喂三碗!
只要灌不死,就要往死里灌!
“咳咳咳!”
“再灌!”
……
几番折腾后,被圈禁在拔步床上的人彻底没了声息。
管事皱眉探查了一下鼻息,如释重负地说:“哑是哑了,但也不能让她死了。”
按照洛清说的,此人被圈禁在此,日夜不得放出。
而且必须三日放一次血,用她的血染就符文,如此才可助安王的雄心大业。
“放血后记得让府医照顾仔细,用药不必吝惜银子,饮食上也多注意,必须确保她能活得好好的,盯住了不许她寻死!”
死了就是前功尽弃了!
看守的人忍着胆寒垂首应是。
管事又来回检查了一遍,确定都万无一失了,赶紧小跑着去找安王复命。
安王府在人人惊骇的震动中,一夜之间消失了三个人。
那个叫阿文的男人在次日下午从废墟中被找到了,只是烧得面目全非,早已没人认得出他原本的模样。
洛清的去向成了安王时刻震怒的心头刺,王府上下都惴惴不安。
而消失的第三人……
至此再无人敢提起只言片语。
数日后,安城内。
大街小巷的人都在揣测那夜的王府大火,也有人在张贴出告示的告示栏前沉默驻足。
季凡一眼就认出了画像上的人是谁。
洛清……
她不是早已成了安王的座上宾吗?
怎么会突然被大肆抓捕?
季凡意味不明地抿了抿唇,晃了晃手中的折扇,就背对着涌来的人群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