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祸乱安徽

这些根本就不是土匪,而是这山里的百姓。有点力气的都出去讨活路去了,只留下了这些老弱病残。为了能活下去,他们就当了土匪。

经过询问后得知,安徽一些地方已经连续三年旱灾,几乎颗粒无收。那干裂的土地仿佛在无声地哭泣,诉说着天灾的无情。我们看着眼前的景象,默默流下了眼泪,赶紧拿出我们所剩无几的干粮和水,让他们先满足肚子需要。当他们知道我们是谁后,个个都长跪不起,感谢我们的救命之恩。

我们这伙人不能把他们留在这里等死,经商量后决定,一定要省吃俭用把他们带出这毫无人烟的大别山。

就这样,我们这些年轻力壮的人以打猎、摘野果子、捡能吃的野菜、下水抓鱼的形式,用了多日才把他们带出了大别山。尽管如此,还是有人死在半道上。他们的身体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渐渐冷却,成为了这片苦难大地的一部分。

出了山到了人多的地方,给了他们每个人一些钱,让他们尽量找地方生活下去。这些人千恩万谢后离开了。他们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行渐远,带着对未来生活的一丝希望。

有人可能会问,你们干嘛不带他们一起走。第一,这大别山处在湖北、河南、安徽交界之处,距离我们要去的江宁府还老远呢。我们绝不能带着这么多讨饭的人前行。我们这是上任,不是做生意,一直带着他们会坐吃山空。第二,我们不是刘备刘皇叔,有强大的后盾做支撑,我们的头只是刘墉。每人给他们十两八两银子,都赶上我们身边这二十位护卫每人的年俸了。就这样,已经放出了几百两银子,还能要求我们怎样!

到达安徽江宁府馆驿,刘墉顾不上休息,立刻和我们前往巡抚衙门报到,并且将安徽地区一些现状通报给了安徽巡抚图尔炳阿。

图尔炳阿听完刘墉通报后,皱着眉头看着门外说道:“刘大人呐!本抚台不是不知道,只是安徽近年多处旱灾,又逢西北战事吃紧,这官粮么!本抚台一粒也不敢动,实叫本抚无能为力呀!”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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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郑老爷子急了,带着怒气说道:“官粮不可动,那就不能筹集钱款从邻省购买稻谷赈灾么?难道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灾民饿死不成?你身为一省的父母官,就是这么当的?”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眼神中满是指责。

“你是何人?竟敢对本抚台如此无礼!”图尔炳阿愤怒地说道,他脸色涨得通红,眼神中充满了怒火。

“在下郑板桥是也!”郑老爷子毫不示弱地说道,他挺直了腰板,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图尔炳阿。

“哈!一个被罢了官的人,也配在此教训本抚台!?来人!把他轰了出去!”图尔炳阿怒气冲冲地甩袖往二堂去了,留下我们在大堂上尴尬地杵在那里,挺没趣儿。

出了巡抚衙门,郑板桥郑老爷子表示要回扬州,再也不想为官了。无论我们怎么劝,他老人家“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离去。无奈之下,我们给了他五十两银子,让他坐上了去扬州的船。

按下郑板桥去扬州不表,却说我们经过商量,飞鸽传书给诚亲王去了一封信,讲述了安徽多地现状。然后刘墉自己带头且要求我们都捐出银子去邻省购买稻谷以赈灾民。

这里要说了,我们这些人能有多少钱赈灾呀?说实话确实不多。我们出来的时候,刘墉从内务府支出了他的谥号“罗锅”得来的年赏银两万两,再有就是我和付钰的俸银。单莹嫂子“霞格格”两千两赏银留在了刘府作为京城府邸和山东诸城府邸的开销没有带来。勤格格的年用银子就给了履亲王爷一半,也留在了刘府。玲儿格格的赏银最少,年赏银才一千两。除了结婚用度外,倒是还剩几百两。我和付钰只有俸银,没有赏银,再去掉我们这一路南北往来的花销。确实难以支撑这么大购粮赈灾的银子。所以,我们这些有功夫的就上街卖艺、赈灾义演来筹集银两。

半月之后,朝廷来了旨意。不知道是哪个不学无术之人建议,出了个“捐银做官”的主意。嘿!咱的乾隆爷还真采纳了这种缺德带冒烟的办法。这下好了,凡是五品(不含五品)以下的官儿,按照捐银多少,皆可做官!

这一来,问题倒是解决了,但是新的问题也出来了。尤其是安徽、江西、浙江、湖北、河南几个省,动不动就捐款赈灾,弄得到处都是贪官污吏,查都查不过来,成了今后的老大难问题。

而这股花钱捐官之风,迅速传遍了大江南北,尾大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