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个恼人的家伙离去,苏云亦转身气冲冲走到床边。
一屁股坐下,随后仰头重重倒下。
双眼直勾勾盯着帐顶,心中满是气恼。
自己这是怎么了,每日与叶苑苨一开口说话,便是争吵。
且每次,她都能将他气得情绪失控,全然没有风度!
自己那份沉稳和定力跑哪儿去了!
还有,她怎在他面前,讲话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她不是很怕他吗?
怎么如今在他面前,越发硬气了!
呵,很好!
看来,她也拿住了他的软肋,笃定他不会真对她怎样!
他叹息,苦笑,自己在他面前,当真输得一塌糊涂!
也不知她那脖子有没有事,要不要紧!
原本,他还想与她在镇上多待几日,以缓和她对自己的恨意。
如今,她恐怕是不肯再多留一日。
他烦心想着,翻过身就此睡去。
叶苑苨独坐在椅子上。
望着满地破碎的碗筷、打翻的饭菜,心中一阵酸涩难过。
苏云亦在她眼中,变得越发可憎。
她暗下决心,明日一早,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得离开。
什么世子的眼线,什么驯马,恐怕都只是他用来拖住自己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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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隐云后。
客栈马厩里,草料与马粪混合出一种奇异的刺鼻气味,很臭。
却隐、闻昱和柳风三人躺在草料之上。
姿势各异,活像三只被随意丢进来的虾。
闻昱和柳风很快睡去,响起鼾声。
他二人近来风餐露宿,习惯了苦日子。
在哪儿睡,早已无所谓。
反而是却隐,好久不曾“下基层办事”,好久未风餐露宿,久久未能睡着。
一会儿觉得干草太戳脖子,一会儿又被旁边的马匹骚扰。
那马总将湿漉漉的口唇凑过来嗅他,涎水掉得他满身都是……
客栈小二不解,放着好好的上房不睡,跑到臭烘烘的马厩跟马睡?
这三人怕不是脑子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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