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村镇都这么说的,说我们现在是大西治下的百姓,要坚决抵抗朝廷,不然现在已经背叛朝廷,以后朝廷要是破城,我们这些曾经归顺过的百姓,朝廷都会杀了的。。。”方清荷低声解释道。
“哦?张献忠愚民的法子还挺多,知道给朝廷抹黑造谣了,呵呵,那你可见朝廷大军进入湖广和河南,有滥杀过一个百姓吗?要是朝廷真是这样,那你可就不是跟着本宫了。”朱慈烺揶揄的说道。
“是,殿下,奴婢也想明白了,那是叛军乱说的,奴婢知错了。”
“行了,本宫可是个好人,正儿八经的好人,走了,加速前进,支援南门锦衣卫,入城后控制新野县城。驾。。。”
新野南门,摆着两个破破烂烂的拒马,两边这会儿早已没有百姓进出,几个流寇穿的五花八门,破破烂烂的抱着长矛坐在城门洞里面的凳子上吹牛,全是上下,就一顶白色毡帽是他们唯一统一且识别身份的东西了。
“二狗子,你看看,外面是不是来车队了?”一个朝外坐着的顺兵拍拍同伴说道。
“他娘的,还真是啊,哈哈,今天运气还真不错啊,眼看要关城门了,还来个肥羊,今晚咱们兄弟去怡红院的钱,应该是跑不掉了。”他们丝毫不以为意,不认为有什么危险。
一是没有听说官军打进湖广北上了,二是河南赤地千里,粮食物资严重缺乏,一直都是靠湖广的粮食贩卖支撑,商人逐利,为了钱,什么命都敢卖,从湖广捣腾高价粮到河南倾售,利润极高。
钱这个东西,他总归是流动着的,别以为河南连年灾祸就没钱,恰恰相反,比以前的河南还有钱,地主老财、土豪富绅窖藏了几辈子的钱,都让大顺给变着法的挖了出来分了,加上这几年到处劫掠,换防来河南的顺军那叫一个有钱。
其实,李自成的根本体系就是空的,现在和大明的情况一样,底层百姓没钱,大顺朝廷也没钱,但他娘的底下的中高层有的是钱。
没有完善的制度,抢了就是自己的,谁傻乎乎的回去上交朝廷,就算李自成的亲军,都不见得能交给李自成两成缴获。
“走,出去瞧瞧,刚好这会儿时辰差不多了,借着城门关闭的这个当口,好好的敲他们一笔,这些奸商可是银子大把,不敲点可惜了,都对不起咱们兄弟今天在这儿辛苦一天。哈哈哈。。。”
两人说着出了城门洞,抱着长矛,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极为神气的左右一站,踩着拒马,看着对面拉了十几车的商队,心里乐开了花。
祖泽清算是第一次上战场直面敌人了,本来还是非常紧张的,路上想起朱慈烺教刘向山的法子,深呼吸了几次,果然平复了不少,但还是有些紧张、激动、兴奋,胳膊和腿都在微微发抖。
这不是害怕,这是人体极度兴奋是高速分泌飙升的肾上腺素所致,像刘向山一样,战场上肾上腺素飙升的时候,胳膊都摔折了,愣是当时没感觉出疼,起身继续上马杀敌,都是一个道理。
随着越来越近,祖泽清终于看清了情况,整个门洞不大,三米多高的城墙,算是中规中矩的小城,本来还有些紧张的祖泽清,待看到两个守城的顺兵的样子时,鼻子差点儿气歪了。
两人不仅没有半分慌乱、害怕的样子,反而还极度嚣张,表情前欠揍,祖泽清人情世故见多了,一看就知道这他娘的两人是准备敲自己竹杠了,城门收税是常规操作,但这两人那拿乔的样子,一看就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