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的大早,朱慈烺也在宫中待不住了,实在无聊的紧,现在宫里的女人可都是崇祯的,眼不见心不烦,朱慈烺带上人就出宫了。
八月的南京,格外美丽,而且比平时的南京热闹太多了,因为朝廷为振奋江南民心士气,将今年南直隶原本该在各府城举行的院试,改为统一在南京贡院组织开展,为了等候各府学子,将院试的日期也推到了八月二十四。
所以现在的南京,又涌入了不知道多少学子和随从,而街上的书生,简直随处可见,各处景点和夫子庙、秦淮河更是爆满。
朱慈烺上了一处三层的茶楼,生意火爆,而本想上三楼的朱慈烺,在路过二楼时,被两群围观的吃瓜群众吸引住了,于是便也坐在了二楼,随便点了些东西,朱慈烺按捺不住,也是起身挤入人群。
只见前面的场中空地上,左右各摆着两副拼接的桌子,而桌上则铺着画纸,两个十五六的年轻人,一副长袍方巾的打扮,正在提笔绘画。
只见一人在画竹,另一人则在画山水,两幅画都已快要完工,所以周边众人都是窃窃私语着,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打扰二人收笔。
朱慈烺打量一番二人的作品,还真就看不出高低,二人的画工都算是相当了得了,朱慈烺画画不行,但他鉴赏的眼光却不低。
不屑片刻,画竹的少年率先完成,收笔静赏自己的作品,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旁边的少年,只见他也已经完成。
“好啊,在下觉得,存古兄弟的画要略高一筹,算是当带佳作了,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画技,将来必是一代名家啊。。。”左侧画竹的少年身后,立即就有人赞叹道。
“呵呵,仁兄怎可睁着眼睛说瞎话,余勤兄的山水明显更胜一筹,这种翩然于天地,孤寂于山水的感觉,跃然纸上,当真是已步入大家之作了。”右侧少年身后,当即也有人反驳,替自己看好的打气助威。
“存古兄弟的意境高远,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可能体会的,再说了,常州府文风历来被我松江府所压,这是不真的事实,你还是早些认清现实吧。”
“啊哈哈,何兄所言极是啊。”
“荒谬,你松江府也就出了个徐阁老,我们管兄的祖父,现在也已是翰林院大学士,入阁指日可待,你们松江府有什么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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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们常州府这些年的进士不比你们松江府少,你们神气什么?”
好家伙,说着说着就变成地域性开炮攻击了,听的朱慈烺摇头失笑,不过他倒是听出了,右边这位年轻人,竟是南京翰林院学士管绍宁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