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去杨府了?
他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转身便要去夺马,却被萧子安一把扣住手腕:“别冲动!”
温瑾川见到来人,撑着十七站稳。从怀中取出调兵令符抛给萧子安。
身侧的程将军猛地跨前一步,眼中精光迸射:“杨太守的调兵令符!”当即挽袖喝道:“好啊!如今杨太守没了调兵权,就剩几个亲卫,咱们直接带兵拿人!”
萧子安却沉默不语。
沈怀卿急得眼眶发红,竟一把抓住天子衣袖:“陛下!令符既已到手,为何还不发兵?您之前一直不出手,是怕伤及无辜百姓!如今没了后顾之忧为什么还不下令!”
话音戛然而止,喉结剧烈滚动。
“怀卿!”温瑾川厉声喝止,“不可无理!”
萧子安看了眼沈怀卿又望向众人,随即拿出顾庆海亲笔所写的那份名单将拍在程武胸口:“按名单拿人,至于他们的家眷...暂软禁府中。”
转头对沈怀卿沉声道:“朕准你带一队轻骑,但必须等程将军合围。”
话未说完,沈怀卿已翻身上马。
带着十人直奔太守府。
温瑾川撑着十七肩膀就要追,伤口却崩裂渗血。
顾辞生死不明,沈怀卿定会意气用事。
“小久,快去!盯着他!”
小久领命,立即同程武以及几队兵马离去。
十七搀扶着温瑾川进了房间,萧子安也派人请来了大夫。
好在伤口并不是很深,大夫诊治完毕。说只需静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
小主,
十七送走大夫后,回房却见温瑾川已撑着床沿起身。瞬间冷脸上前,伸手扶住他:“你做什么?”
温瑾川试着动了动臂膀,自责道:“是我疏忽,我应该提前告知你们,做好万全准备...”
十七抿唇,神情有些埋怨。
他不敢想,若温瑾川出事了,他该怎么办?
温瑾川察觉到十七的沉默,抬眼望去,只见少年唇线紧抿,双眸微垂。
他心下一软,伸手去拉十七的手腕:“生气了?”
十七侧身避开:“你通知顾辞,也不愿通知我。”
“我给怀卿传的消息被顾辞先截获了。”温瑾川无奈道,“若知道你跟着来,我...”
“你根本没打算让我来。”十七突然打断,“在你眼里,我永远都是需要被护着的累赘。”
温瑾川一怔,随即失笑:“胡说什么?”
他强撑着起身,一把扣住十七手腕,“你轻功不如怀卿,若真遇上险境,我难免分心...”
温瑾川突然将他拉入怀中,补充:“下次带你。”
十七真的很好哄。
这不,他除了担心温瑾川的伤势之外,其余的全被抛在脑后。
他扶着温瑾川坐回床面,随后站直道:“。大夫说你的伤不严重,我想...我...”
十七支支吾吾,但温瑾川却已经看出他的心思,说道:“去吧,顾辞为救我才被困。小心行事。”
十七眼睛一亮,但很快又皱眉:“可你的伤......”
温瑾川低笑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我又不是纸糊的,况且你哥还在这儿,没人敢动我。”
十七抿了抿唇,终于点头:“那... ...我很快回来。”
他说完,转身便走,可刚迈出两步,又猛地折返回来,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巧的瓷瓶塞进温瑾川手心。
“止血的。”他语速飞快,“伤口要是裂了,记得用。”
温瑾川一怔,还未开口,十七已经闪身出了门,走得很急,像是怕被叫住似的。
他低头看着掌心的瓷瓶,打开闻了闻。
这不是他从师父那要的生肌散吗?
天下只此一瓶。
十七居然一直没用。
——
沈怀卿策马冲入太守府大门。
然而府中一片狼藉。
丫鬟抱着包袱哭哭啼啼,小厮们正为争夺一个看上去价值不菲的瓷器扭打作一团。
廊下散落着撕碎的账册,池塘里漂着几匹上好绸缎。
同行的随从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府邸里的下人们见到沈怀卿等人,吓得抱着包袱就要往大门逃去。
沈怀卿翻身下马,跳至一个小厮身后,直接掐住那人后颈。
问:“杨兴德在哪!”
小厮吓得牙齿打颤:“大人饶命,小的也不知道啊!小的只知道杨大人收拾了好多东西,好像是要出城...”
“什么时候?”
“半、半刻钟前......”小厮吓得浑身发抖。
沈怀卿眯眼,毫不犹豫跳上马匹。
杨兴德!
你杀我爹娘...
今日...
便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