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廷稷坐在客栈庭院的石凳上,看着楚清鸢用银针为昏迷的舞姬施针。月光透过竹帘洒在她侧脸,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垂落的鬓发上。
"殿下,这红绳里藏着乌旦的曼陀罗毒粉。"楚清鸢举起红绳,指尖沾着淡金色粉末,"这陈大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若是谢廷稷贪图美色,沾染上这舞姬,怕是活不久了。
“她可还能活?”
楚清鸢诧异地望着他,他可不像是善心大发的的人。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不过,人证还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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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临仙楼张灯结彩。潭州商户们战战兢兢地踏入雅间,却在见到主座上的太子时愣住——这位殿下竟亲自执壶斟茶,笑意温润如春水。
"诸位都是潭州栋梁。"谢廷稷将茶盏推到一位老商人面前,"本宫初来乍到,还要仰仗各位指点。"
银刃抱剑立在阴影里,看着太子演这场"礼贤下士"的戏码,嘴角抽了抽。
曹东阳带着曹峥踏入雅间时,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悄悄环顾四周,发现今日来的商户竟都是这些年被陈思打压的——太子这是要做什么?
"草民曹东阳,携犬子曹峥,拜见太子殿下。"他深深作揖,袖中的手微微发抖。
谢廷稷含笑抬手:"曹老爷不必多礼。"
曹峥咳嗽两声,正要行礼,余光却瞥见太子身侧站着的侍女。那身影纤细熟悉,脸也有七分相像,他心头猛地一跳——
会是她吗?
如果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还站在太子身边?
曹东阳显然也有了怀疑,脸色瞬间煞白。
几日前,这丫头以比武招亲的方式进入曹府,说是能治曹峥的顽疾。却又在峥儿身体开始恢复之际离开,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如今竟出现在太子身侧……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
尤其是心怀秘密的曹东阳,即使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心里依旧慌乱。
如果那名叫“小清”的姑娘真的是太子的人,她出现在曹家,怕也是为了当年那件事而来。
谢廷稷执壶斟茶,目光在曹家父子脸上逡巡。
曹东阳的眼底的惊慌一闪而逝,却还是被他觉察到了——看来这位潭州富商果然是知道些什么的。
至于曹峥……谢廷稷眸色微沉。这病弱公子看向"小清"的眼神,可不像是在看一个普通大夫。
"听闻曹公子久病不愈?"谢廷稷突然开口,惊得曹东阳差点打翻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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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峥稳住呼吸:"回殿下,是旧疾了。"
太子轻笑,忽然转向身侧:"本宫出巡,特意带了太医院的王太医前来,陈大人几日前的重疾也被他所治愈,医术不错,不如给曹公子看看?"
曹峥指尖一颤,这是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