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一来,谢廷稷巡查了潭州的的各个官衙,文书码得整整齐齐,账册理得清清楚楚,表面上看不出半点纰漏。
可越是完美,就越透着诡异。
那场宴请商户的鸿门宴果然见效。才几日功夫,已有胆大的商人暗中递来了这些年被陈思盘剥的铁证。
与官府的账册两相对照,巨大的亏空便如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了。
“殿下,您是如何肯定这些商人会冒险将账本交给我们的?”银砂至今记得宴席上那些商人战战兢兢的模样,分明是怕极了陈家的淫威。
谢廷稷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账册边缘,烛火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投下摇曳的阴影:"商道精髓何在?"
银砂拧着眉头苦思,试探道:"诚信为本?"
见谢廷稷不言,他又换了一个答案,“是……利字当头?”
他的话音刚落,谢廷稷抬眼看了他一眼,“没错。商人最注重的就是‘和气生财’。”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银砂瞬间懂了自己主子的意思。
这些年来,陈思不仅横征暴敛,更仗势强索"孝敬"。商人们表面唯唯诺诺,背地里早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