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自然愿意。”
“那我若是告诉你,我这一脉在栖仙派中最是势微,甚至已经没落到了即将消亡的地步,你可还愿意投入我的门下。”
“说实话,弟子确是对栖仙派各支脉事前没有做过功课,选择您老这一脉也是随机兴之所至,后来看到……”说到这里,余渊停顿了一下。
“但说无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老夫还要那份面子吗?”马志坚虽然腿有残疾,但却人如其名,有着一种坚韧的劲,毫不掩饰自己在派中的尴尬。
“那弟子就直说了,看南宫飞鹤对待长老的态度,弟子虽然不知缘由,却也知道您这一脉在栖仙派中,恐怕连个二代弟子的势力都不如。弟子确实有些后悔。”看了一眼马志坚,对方的面色虽然有些涨红,却并没有恼羞成怒,对此也是默认了。余渊继续说道,“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余小渊绝非是贪图富贵,出尔反尔之人,只要您老行得正坐得直,弟子愿追随左右。”余渊这话说的铿锵有力,不卑不亢,既是大实话,又入情入理,这边马志坚听得也是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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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后生,若是你直接用大道理来回答老夫,老夫倒会怀疑你的企图,如今你先说出了自己后悔,然后再讲大义,老夫反倒是感到踏实率真。果然没有看错你,他日你绝非是池中之物。”马志坚闻听余渊的回答,不由老怀大慰。
“长老过奖了,弟子只是不愿做那背信之人。”余渊这话说的属实。
“好好好,那老夫也不会令你失望,你若投入他人门下,我还不敢说些什么,入了我门,你今后的成就必然无可限量。”马志坚连说了三个好字,可见对余渊是满意至极,甚至给人一种丈母娘看女婿的错觉。
“千万不要以为老夫是在说癫话,我这一脉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便是掌门也不知道,你且听我说来。”随后,马志坚双眼望向窗外,似乎要穿透窗户,穿透时光,回到那个马家最为辉煌的时代。从他的口中,缓缓流淌出一个埋藏了千百年的关于大仁大义,大喜大悲的故事。
话说当年栖仙派是有两套练功的绝学,一套是炼体神功,另一套则是修心的功法。二者兼修,方能成就大道,纵横江湖,所向披靡。也就是当年云外天之前的栖仙派最为闪光的黄金时代。然而,自从云外天殉难以后,栖仙派仅存一位最小的长老马天明,无论是武功还是魄力,与其师兄云外天都是天壤之别。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云外天故去没几年,栖仙派的藏书楼又被雷击,里面的典籍几乎被大火烧光,幸运的是栖日神功被抢救了出来,不幸的是仙心练法被彻底烧毁了。幸好马天明虽然修为不到,却也修炼过仙心练法的前半部分,便写了下来。而后半部分自此也就失传了。
过了十年,云外天的儿子修炼有成,武功超越了马天明终于能够独当一面了,马天明毅然将掌门之位传给了他。自己退隐,坐到了栖仙派第二仙的位置上,从此不理世事,一门心思钻研如何将仙心练法修补完全。可门派中一些激进派却不如此想,他们认为,马天明的让贤是顺理成章的,原本这个位置就是云家的,他坐了十年也够本了。而且,他们不看马天明在危难之下挑起了栖仙派的重担,反倒诟病他的无能让栖仙派落魄了,甚至遭受天谴,失去了武功秘籍。这就好比是一个富家子弟,家道衰落后不奋发图强,自求上进,反倒是怨天尤人,将罪过扣在别人的头上。于是马家从那时候起,便被栖仙派的主流一点点的隔离开来。虽然世袭了第二仙的位置,却无权无势,甚至有时候受到排挤。
马天明也没想到人性居然如此丑恶,至死他还念念不忘要将仙心练法修补完整。可惜这个愿望至今也没有达成。后来,因为仙心练法的不完整,另外六脉便开始主攻修炼栖日神功,他们发现即便没有仙心练法的加持也并不影响栖日神功的修炼,而且似乎修炼的速度更快。于是索性彻底放弃了对仙心练法的修炼。唯有马天明的后人,听从了先祖的告诫,保存着那半截被称作一点仙缘的半截法杖,还有马天明最后的预言,“有一天,这件宝贝大放光芒的时候,就是马家从新崛起的时候。我之后辈,世代修补仙心练法,不修补完整我死不瞑目。”马家后人自那以后便守着这个遗言,在栖仙派一点点变本加厉的歧视中生活了下来。直到马志坚这一代,他都以为所谓的宝贝大放光芒是老祖的一种比喻,没想到,这句话居然是写实的,难怪他会不顾一切的将余渊深夜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