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再任父亲摆布,不想让大姐姐再为了她的事受责。
更重要的是,她已经有了想嫁的人。
她同那位公子,是在京中相遇的,这大半年来,他们一直在互通书信。
李芷兰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他生了情愫。
好在对方好像亦是如此,只不过一切尚未说清。
所以那天,李芷兰鼓起勇气,同李鸿胜狠狠吵了一架。
这是她第一次明确地反抗父亲的安排。
“爹,我这一辈子,并非是为了您的仕途铺路而存在的,倘若您一开始生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那我对您也没什么好感恩的。”
“若是您再想把我当做垫脚石嫁出去,女儿会在新婚之日,吊死在夫郎家横梁上。”
“我宁可死,也不会让您如愿。”
李鸿胜被她气的不轻,也被她给惊到了。
他本就不是什么坚毅的人,见女儿如此决绝,除了生气之外,竟还有些害怕。
到最后罚了李芷兰的同时,他也回绝了那门婚事。
想起这些事,李芷兰有些愧疚。
就是因为她被父亲罚了,心情也不好,没有注意到大姐姐的异样,更没能陪着她一道出门。
要是当时她陪着大姐姐一块儿,她就不会淋雨着凉,高烧不退了。
待到午后,李青溪仍旧没有醒来。
大夫来看过了,也说不出缘故。
李芷兰焦急之余,无意中听到仆妇们说,大小姐许是撞了邪祟,才昏迷不醒。
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医治法子,她思索片刻后,决定去南禅寺拜佛,求道符回来试试。
将心中所想告知陶氏与自家母亲之后,李芷兰便出门去了。
她在南禅寺里,将满殿神佛跪拜了个遍,口中念着经文,祈求菩萨保佑李青溪,早日病愈。
哪怕是以她的寿数为代价,也没关系。
拿到平安符之后,李芷兰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去,把它戴在李青溪身上,让她尽快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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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下山回李家的途中,风雨交加,道路泥泞不堪,马车颠簸之下,撞上了山洪冲下来的断树,不得不停在半道上。
李芷兰刚冒着雨,下车要询问情况时,却无意中看到了不远处似乎有个东西在动。
“那是什么?”
她指着那一处问,车夫闻声而去,却大吃一惊。
“小姐,那儿有个人浑身是血,好像还活着,伸着手努力想往前爬呢。”
李芷兰定晴一看,果真是这样。
她到底有些不忍,当机立断,走上前去,吩咐丫鬟杏儿与车夫救人:“快,把人扶起来,”
原本李芷兰想着给些钱财,让车夫把人带回南禅寺,再请大夫就算仁至义尽了。
她要尽快回家,去陪着大姐姐。
可天边惊雷,骤然响起,雨幕冲刷干净了对方脸上的血迹与泥灰后,李芷兰一时看呆了去,思绪都恍惚了,眼底惊艳不加掩饰,
眼前人生得实在俊俏,她从未见过这般男子,恍惚间不由想到那四个字:郎艳独绝。
但她不知道,在这瞬间过后,一切彻底发生了改变。
属于她的宿命纠葛,降临到了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