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瞪大了眼睛,虹膜在某个角度折射出琥珀色的光晕——和记忆中的某个画面完美重叠。
好像发现了什么。紧接着,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马丁靴的厚底踩踏楼梯时发出闷雷般的声响。甚至没有把钥匙还给我。
飘散的发丝间,我瞥见她后颈处若隐若现的朱砂痣,心脏突然停跳了一拍。
我愣在原地,耳鸣声盖过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疑惑。风从破碎的窗户灌进来,卷走了她遗落的一根黄色发丝。
但她已经走远了,我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攥紧的拳头松开时,掌心的月牙形指痕正在渗血。
最终,我还是用砖头把锁砸开了。最后一击时砖块突然碎裂,飞溅的碎片在脸颊划出细小的血痕。
锁发出"嘎吱"一声,应声而开。铁锈的味道在口腔弥漫,像含了枚生锈的图钉。我推开门,积尘如雪崩般倾泻而下,在晨光中舞成金色的沙暴。
走进这个尘封已久的家。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里,我听见童年自己的笑声从时光深处传来。
屋子里的一切还和我离开时一样,只是多了一些灰尘。悬浮的尘埃在光束中起舞,像群被困在琥珀里的精灵。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像是某种温柔的抚摸。光斑中漂浮着棉絮般的蛛网,随着气流缓缓旋转。
我放下行李,帆布包带子断裂的瞬间,童年收藏的玻璃弹珠哗啦啦滚落一地。环顾四周,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童年的回忆。
墙上的蜡笔画已经褪成模糊的色块,但那个马尾辫少女的轮廓依然清晰可辨。
房间很小,进门就能看到一张单人床,床单上印着褪色的卡通飞船图案,是浅雪姐姐当年送我的生日礼物。
床头靠着墙,上面铺着一床素色的被子,被角折得整整齐齐,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被套上有块洗不掉的墨水渍,形状像只展翅的鸟。